苗根点了点头,小声道:“那时候年轻,不懂事。”
“你们是什么时候分手的?”
“这个……我有点记不清了,但挺早了吧,我跟葛红旗相亲认识的时候,跟史健就已经分手很久了。”
“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苗根轻轻嘆了口气说:“哎,他这人吧,玩儿心大,也没个正经工作,成天跟他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我觉得跟著他看不见希望,所以就提了分手。”
“史健对分手是什么態度?”
“那能有啥態度啊,不同意唄,然后就上我家闹唄。不过那时候我爸还活著,他也不敢乱来。”
“你嫁给葛红旗,史健有没有来闹过?”
听到这个问题,苗根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说道:“怎么没啊,嚇得葛红旗差点不想结了呢。”
这姿態、这语气,倒是妥妥的农村妇女的腔调。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於是又皱著眉躺了下来,表现出了一副自己身体很难受的样子。
赵亮並没有太大的反应,可周奕却没有落下任何一个细节。
果然,自己之前的感觉没错,苗根的身体和精神,並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差。
就算是不由自主地情绪激动了下,但女儿都失踪好几天了,值得这个时候为了一件七八年前的事这么激动吗?
不过周奕並没有插嘴,他打算再观察一下。
“你最后一次见到史健是什么时候?”赵亮问。
“最后一次啊……我想想……”苗根伸手撩了下头髮,刚要回答,一扭头瞥见周奕正盯著自己,不由得慌了起来。
周奕看见她立刻扭过脸去,手上的小动作也不由得多了起来,又是撩头髮,又是挠痒痒。
甚至连插著针的右手都想抬起来摸鼻子,抬到一半才发现还插著吊针,又不知所措地给放了下来。
周奕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冷笑,有意思,明明身为被害人的母亲,却表现出了心虚和紧张的反应,这是什么原因?
“应……应该是好几年前了吧。”苗根含糊地回答道,声音有些颤抖。
赵亮皱了皱眉,追问道:“具体点,哪年哪月,在什么情况下见的面,你们见面做了些什么。”
“我……”苗根有些不知所措,一抬头看见了自己上方掛著的盐水瓶,赶紧说道,“警察同志,我这水快掛完了,麻烦你们……帮我喊下护士吧。”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瓶子上,里面確实药水快见底了。
周奕立刻说道:“我来吧。”
然后跑到门口冲走廊里喊了两声护士,没一会儿,一个胖胖的中年护士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阿姨,这边要拔针,麻烦您了。”周奕客气地说。
见年轻小伙子开口,阿姨立刻笑盈盈地小碎步跑了过来。
护士阿姨站在门口看见苗根的床位那儿人不少,就隨口嘀咕了句:“呵,真热闹啊。”
但是走近一些后发现那两人穿著警服,便不说话了。
她帮苗根拔了针,让对方用球按压针眼。
周奕站在一旁,顺便看了看护士阿姨手里的两个瓶子,就是普通的葡萄配生理盐水,说明医生检查下来確定苗根身体没什么大碍。
周奕觉得这案子变得越来越蹊蹺了,明明最不可疑的人,怎么好像越来越可疑了。
“苗根,继续吧。你和史健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赵亮问道。
“应该是葛红旗死了后吧,我带著芳芳回娘家住,他来找过我几次。”苗根的声音明显比刚才平稳了许多。
“他找你的目的是什么?”
“嗨,这还能有什么啊,就是想跟我继续好唄。”
“史健没有结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