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周奕本来猜测的犯罪动机也就不成立了。
“知道这个苗根和马伟昌是怎么认识的吗?”周奕问道。
陈所长和赵亮都摇了摇头,陈所长说:“我问过他们村长,他就说好像是经人介绍的,具体两人怎么认识的他也不清楚。”
这意思就是,他们还没找过苗根和马伟昌本人了解情况。
“经人介绍?”周奕琢磨著,如果是正规途径介绍的,那不应该是这样的婚姻情况啊。
如果马伟昌不是因为出轨和前妻离的婚,就是正常离婚,那也不至於次月就和刚介绍认识的苗根领证吧?
就他们这个婚姻状况,怎么看都很诡异。
“赵哥,苗根的个人情况怎么样?有了解吗?”周奕问。
赵亮翻著手里的小本本说:“苗根啊,等一下。”
周奕看见他这本子上什么信息都有,不光记案情,还有记帐,甚至隔三差五还有画著蜡笔画的。
周奕笑著问:“这是你家孩子画的吧?”
赵亮笑著回答:“啊,我闺女画的,四岁了,皮得很。”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满是宠溺的表情。
怪不得他昨天会忍不住提起西坪沟的这起失踪案,原来是感同身受了,毕竟自己也有个女儿。
“苗根的情况是这样的,她是西坪沟本地人,父亲已经去世了,家里还有母亲和一个弟弟,她弟弟叫苗壮,今年二十一岁,未婚。”
“她之前那个丈夫叫葛红旗,两人……没领证……”
“嗯?没领证?什么情况?”周奕惊讶地问。
“稍等,我看下……”赵亮翻著本子说,他的字跡有些潦草,自己都不太好辨认。
“哦,找到了。苗根和葛红旗两人是在农村办的婚礼,但一直没有去民政局领证。后面葛红旗在工地上干活,因工伤去世了,苗根和葛红旗的家人在向包工头索赔期间,才发现苗根和葛红旗根本不算合法夫妻。”
这种情况在以前其实挺正常的,很多农村地区所谓的结婚,认的就是办酒席,而不是领证。
甚至很多人压根就没有领结婚证这个概念,有的甚至磕磕绊绊过了大半辈子,儿孙满堂了,才发现压根就不是合法夫妻。
“为了赔偿的事,苗根去民政局闹过好几次,想补结婚证。可葛红旗人都死了,怎么可能给死人补结婚证。民政局那边说,后面她来闹得太厉害,还抱著孩子来,怕惹出人命来不好收场,所以民政局就特事特办,让他找村委会出盖章的证明信,证明她和葛红旗存在事实上的夫妻关係。”
“然后才解决的这个赔偿问题,至於葛红旗的工伤赔偿到底怎么分配的,这个就不清楚了。”
赵亮不清楚,可周奕从这些信息里已经推断出答案了。
苗根是西坪沟人,跟母亲和弟弟住在一起,加上之前为了证明夫妻关係闹的这一出事情,说明为了葛红旗的抚恤金分配问题,苗根和葛家人应该完全撕破脸了。
加上葛芳芳又是女孩,葛家人自然也无所谓这个孩子跟谁,反正女儿早晚是要嫁出去的,继承不了香火。
“苗根有工作吗?”周奕问。
“应该没有,没找到劳动关係方面的记录。”赵亮说。
陈所长说:“咱们这儿,除了国企和机关单位之外,其他工作基本上正儿八经签合同的比较少,所以工作的情况,得问本人才有个准谱。”
周奕点头说理解,他在意的其实並非苗根有没有工作,而是他想知道苗根和马伟昌是怎么认识的。
总感觉这里面有点古怪,但又说不清到底哪里古怪。
“陈所长,赵哥,你们刚才说,这案子现在有点蹊蹺,具体指什么?”
“哦,是这么回事。”陈所长操著夹杂了浓浓方言味的普通话开口了。
周奕立刻打起精神来仔细听,因为稍有不慎就可能听不懂了。
陈所长说,今天上午他们又去了西坪沟找村长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