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搞了辆小巴,拉客。结果过桥的时候,不小心跟对面的土方车撞了,然后小巴就翻河里了,死……死了十几个。”
“……”石涛原本高涨的热情瞬间就被浇灭了。
按他说的,这根本不叫杀了十几个,而是害死了十几个。
而且营运车辆因为重大事故导致乘客死亡,属于交通肇事罪。
只不过死了十几个,属于极其严重的交通肇事罪了,不仅面临巨额赔偿,而且还要被判刑,负刑事责任。
“所以你跑了?”
黄松哭丧着脸说:“我不跑能咋办,就是把我卖了我也赔不起这么多钱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九二年五月份。”
石涛扭头提醒顾长海一会儿去确认。
然后继续问道:“畏罪潜逃之后,你就想到了用陈启立的身份?”
黄松点点头。
“你就不怕穿帮吗?”石涛这个问题很合理,毕竟陈启立是个活生生的人,冒用他的身份早晚都会暴露,哪怕长得像。
黄松说:“他……当时就在车上,他也淹死了。”
原来如此,敢情是死无对证了。而且这么大的事故,死了这么多人,援救工作估计都得搞很久,尸体在水里泡很久以后,就算打捞上来也无法辨认了。何况陈启立家里没人了,后续当地警方想核实身份也核实不了。
“那你又是怎么跑掉的?当地警方没抓你吗?”
“我命大,被冲到了下游自己爬上岸的。本来想回去看看的,结果在路上就听到有人说死了十好几个,吓得我连夜就跑了。”
“所以你压根就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个,就是听路人说了一句?”
石涛的心在不断往下沉,本来以为是个惊天大案,结果是个交通肇事案;但起码是个重大交通肇事案,结果没想到这货连是不是真的死了人、死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就是听路人说了一句就跑了,太他妈蠢了。
挖出这案子的贡献和价值直线下降啊。
黄松点了点头。
“不对啊。你都没回去确认,你怎么知道陈启立也淹死了?”石涛突然凝视着他问道。
黄松一愣,这才意识到前面自己说错话了。“我……我听说的。”
“听谁说的?路人能知道淹死的人里面有个叫陈启立的吗?”石涛厉声质问。
石涛确认了,这家伙撒谎成性,现在只不过是真话假话一起说,故意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