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周奕心里就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警号通常都是六位数字的,会根据地区、公安系统内的部门和个人编号来制定。
陈严这个警号,明显很靠前,这不正常。
果然,下一秒陈严平静地说道:“哦,那是我爸的警号。”
一句话,让周奕当场呆住,如遭雷劈。
子女继承父母的警号,通常情况下,就只有一种可能性。
身为警察的父母因公牺牲,警号被封存,而之后牺牲警察的子女同样成为警察,申请继承并重启父母的警号。
这是一种对殉职民警的铭记和敬意,也是对其精神的传承和延续。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公安内部,最高的无形荣誉。
但同样,也是最沉重的荣誉。
“严哥,你父亲他……”
“我父亲是八三年第一次严打的时候牺牲的,那年我十一岁,我父亲被一伙歹徒捅了十二刀,血染透了他的警服,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他躺在太平间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
周奕骨子里,是个很感性的人,尽管很多时候都需要他理性思考。
陈严说得很平静,但每一个字在周奕听来,都像是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陈严的肉,把当年那个十一岁的少年割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严哥……”周奕想说点什么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严笑了笑:“没事,都过去了,当年那群歹徒最后全都判了死刑,枪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