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是不死的事,还能不能打是还能不能打的事。
方许看到了屠容鸢释放信号,也知道屠容鸢的援兵用不了多久就能来。
所以他只能用一种他幻想之外的手段来报仇。
他没有和屠容鸢说谎。
他真的幻想过很多次和屠容鸢交手的场面,幻想过很多次胜利的姿态。
方许的绝大多数幻想中,都是他用最正大光明的手段,最摧枯拉朽的气势,以碾压之势将屠容鸢击败。
他的少数幻想中,屠容鸢有无穷手段,自己会经历无数艰难险阻,甚至会被屠容鸢羞辱,但最终他赢了。
结算画面,都是他踩在屠容鸢的胸口,一刀将屠容鸢的人头斩落。
唯独他没有幻想过,两个人的取胜方式是谁比谁更阴险。
屠容鸢想阴他,最终被他阴了。
可方许对付五品上的武夫,能做到一击伤敌的只有两招。
一招是他早就在憋着劲儿练习的中指空气炮。
一招,是他如巨少商一样燃烧血液再汇聚五行之力劈出大别离。
可方许是来报仇的,他不是来赴死的。
计划从他跳过悬崖的那一刻就已经在他心了。
他把屠容鸢挡在自己身前:“虽然现在很丑很肿,但你们应该也能认出来他是你们太子。”
屠容鸢嘴还在溢血,可他却冷哼一声:“你果然是想用我做人质,让我的人不敢随便下手。”
方许:“不然呢?我现在连走回去的力气都快不够了。”
他指了指其中一名北固边军:“下马,把你的马给我。”
屠容鸢则喊道:“别听他的,大殊即将对我北固用兵,你们现在分派人赶去都城上报。”
稍作停顿,屠容鸢继续说道:“他不敢杀我,我是他唯一的保命手段。”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来什。
刚刚被他丢弃在一边的大殊礼部侍郎赵谦之的尸体。
“把那具尸体带过来,如果他不放了我,你们就把那具尸体千刀万剐!”
方许皱眉:“你这阴险都被我算计了,我特还真是侥幸。”
屠容鸢:“你能怎样?杀我?杀我你走不掉,不杀我?不杀我你能耗多久?”
方许耗不了多久。
边军很快就会报信,北固的高手会源源不断赶来。
除非方许马上就斩了屠容鸢然后拼死一搏,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可方许不想死。
砰地一声,方许又一拳打在屠容鸢嘴巴上:“差一点又被你猜中了,但......”
他扶着屠容鸢的脑袋站起来,刀压在屠容鸢脖子上:“谁跟你说,我要利用你当人质回大殊,谁跟你说,我要把你带到大殊皇帝面前邀功?”
他用刀敲了敲屠容鸢那张猪头脸:“现在,去找两辆车,我们去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