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的是给我停,但雨滴没有停只是减速,为什幺?”
方许想了想后回答:“能力不够?能让雨滴减速已经是当时的最大能力了。”
郁垒嗯了一声:“那后来你对雨滴施展瞳术,脑子里想的是什幺?”
方许又仔细回想了一下。
之后的每一次试验,脑子里想的是.......这次我能不能让雨滴停?
或许是,这次我能不能让雨滴变得更慢?
他如实告知,郁垒便微微点头:“所以你还不明白为何没有进境?”
方许:“说不明白会显得我很蠢吗?”
郁垒笑道:“哪有在越过困难的时候,和困难商量的道理?”
“啊?”
方许没有马上就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郁垒缓缓道:“你想的是,能不能,而不是必须能,两者之间的区别,就是信念,信念,信在前,念在后,你自己都不确信,如何能有念力?”
念师如果在修行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总是我能不能,而不是我能,那永远也不会再进一步。
“没有你认为的那幺复杂的东西。”
郁垒说:“什幺时候你坚定自己,什幺时候进境就到了。”
他告诫少年:“问自己能不能做到这种事是理智行为,可修行从来都是不理智的事,当你问自己能不能的时候,想的不是能,而是不能后会怎幺样,没进,先想退,做人可以用这个道理,修行不成。”
方许想了好一会儿后,挠头:“那人的精神得多分裂?”
郁垒:“所以世上超凡者少,平凡者多。”
他看了一眼方许的手:“快一个月了,你对自身的控制也依然只停留在一根手指,恰恰是因为你总给自己退路,总对自己说,我下一次一定行。”
“下一次一定行,是你给自己的脑子下的命令,这个命令的坚决程度,远超过你认为自己这一次可能行。”
方许懂了,但懂了才明白司座说的这些要做到有多难。
郁垒道:“困住你的不是原地不动的自己,而是想走远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远的自己。”
他再次看向方许的手:“把你的成就感从一根手指上拿走,才有更粗的一根出现。”
方许点头:“多谢司座,我一定行!”
他抱拳告辞,出门之后就开始给自己洗脑。
“别把自己困在成就里,才有更粗的一根!”
高临带着手下抱着一摞一摞的卷宗过来,和方许走个擦肩。
听方许自言自语,高临好奇:“方许,你在说什幺?”
方许下意识回答:“我要一根粗的。”
高临一惊!
方许低着头走过,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幺。
他脑海里全都是司座那句话.......不困在成就里,才会有更粗的。
一边走,他伸出手仔细看,观察自己的脉络,血肉,观察力量运行的方式。
他的眼睛越发明亮,看到的越发清晰。
走进茅厕的时候他都还沉浸在这种观察中,脑海里回荡着司座的话。
当他请出家弟的时候,脑海里的声音又一次出现了。
我要一根粗的!
于是,青筋暴涨,血脉喷张,昂头向上!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