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巔峰,倒也没荒废修行,你说不定能抢在贫道之前证道传说。”孟奇手中有一点点玄黄和黑白凝聚,他將其打入青牛眉心,使其与一处春秋战国时期的宙光碎片產生联繫。
“只差一个契机。”
只要当代第一位自证传说者出现,传说和造化的仙神们便会提前归来,而非必须等到某个特定的时间节点。
至於彼岸者,则是为了保证大劫彻底爆发时以最完满的状態归来,这才主动陷入沉睡。
越是提前甦醒,就越会遭受时光长河与纪元灾劫的冲刷,磨损自身状態,將来爭夺道果时就会比其余彼岸弱上几分。
除此之外,就是魔佛阿难这种身陷封印,或是向青帝、真武大帝那样状態特殊处於晋升的半步彼岸,造化巔峰。
“上古之后第一位证道传说者”的称號成就虽然可惜,但不要也罢,至少自己可以骑著第一证道传说者。
宛若群星归位之时,孟奇只需要將这把信號枪掌握在手里,就能主动挑起风云。
玉虚宫本身属於高层次事物,本身处於诸天之上,传说乃至造化级强者都难以一窥它的全貌。
相比起兜率宫,將独角兕安置在这里再合適不过。
“要不是有岩森坐镇,我们此刻大概也会先退至玉虚,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应该更加分不清虚实了。”
孟奇感知著大周皇城內发生的一幕,嘴角勾勒:“鱼和垂钓者互相忌惮,垂钓者害怕钓起一条食人恶鯊,而只有那条鱼知道自己有多么虚胖。”
角色互换的感觉还真不错。
顾小桑眼睫毛微微扇动,轻笑道:“相公还是不要大意才好,以彼岸者的生命层次而言,我们始终处於下风,至少在將来很长一段时间內,你我二人都要製造更多变数才能占据微不足道的主动。”
“我知道。”孟奇点点头。
彼岸者的共通弱点是未来,未来有著种种可能,无数分支,不成道果,也就无法全部占据。
换而言之,涉及过去之事,祂们能做到窥一斑而知全豹,见一叶而知深秋,若非诸天之外的秘密需要隱藏,孟奇甚至想拿著剧本演戏演到最后再跳出来,看看阿难那错愕又慌乱的表情。
可惜这种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可能。
除了自身此前作为阿难隱藏的他我』,本质联繫上难以彻底断绝,更有太多想要阻止的遗憾。
他不想被六道做局逼迫,看见顾小桑死在自己怀里,哪怕时至今日,孟奇明白两人之前其实是利用大过感情,但虚情之间总有些真意,总有些暖昧与朦朧的情感。
对,自己就是图顾小桑长的好看,在得知未来之事后毫无顾忌的馋她身子,犹如川剧变脸一般视她为自己最可靠的妻子。
可那又如何?
他不想看见曹献之以死入局,不想看见空闻方丈捨身伏魔坐化少林,不想听见冲和前辈那一句千古艰难唯一死耳』。
不想在证得法身前提心弔胆,艰难寻觅一线生机。
不想在证得传说前被传说强者压迫,隱忍苦寻復活爱人之法。
不想在证得彼岸前游走多方博弈,勾心斗角,目睹至亲挚友捨命相护,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始终在另一道天意的掌控之內。
去他妈的隱忍,去他妈的天意,去他妈的博弈和利益得失,。
“我这一生,但求轰轰烈烈,快意恩仇!”
孟奇肆意大笑,挥手打出了一道锋芒毕露的剑气,直击主殿上的巍峨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