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安只是静静地听着,等他咆哮完,才用一种极其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问道:“马蒂,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们来玩一个法律游戏。”
“什么狗屁游戏?”马蒂没好气地说道。
“第一,我不是任何一家上市公司的内部人员,我没有签署任何保密协议。所以,我获取信息的行为,不构成内幕交易的法定要件。对吗?”
马蒂愣住了,这是事实。
“第二,我没有在公开市场散播任何虚假信息来影响股价,我只是把我的个人投资决定,告诉了我自己律师。这叫私人沟通,不叫市场操纵。对吗?”
马蒂的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林予安正在精准地拆解他的法律指控。
“第三,我消息的来源,是我在阿拉斯加认识的一些朋友,他们不是美国公民,不受美国法律管辖。你觉得,sec的传票,能寄到西伯利亚的冻土带,或者中国西部的高原上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拳,彻底击溃了马蒂的专业防线。
他瞬间哑火了,作为顶级律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法律是有边界的。而林予安口中的那个世界,恰好就在法律的边界之外。
“这不是犯罪,马蒂。”林予安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这是一次合法的前提下,进行的完美套利。干净,合法,而且无法被追踪。”
马蒂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那是极度兴奋和恐惧交织下的反应。
他立刻意识到,林予安这通电话的真正目的,不是给他投资建议,而是进行一次法律洁癖与职业本能的终极压力测试。
他是在问:你,马蒂,是那个只敢在法庭上引经据典的讼棍,还是那个敢于去攫取惊天利益的恶棍?
“林……”马蒂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以你首席法律顾问的身份警告你,今天这通电话,从来没有存在过。我们的通话记录,以及未来任何可能指向它的证据,都必须被彻底、干净地销毁!”
但林予安知道,马蒂已然表明了他的立场。
通话中断。
马蒂坐在他那间能俯瞰整个洛杉矶夜景的书房里,许久未动。他不是因为恐惧而颤抖,而是因为兴奋!
“完美的犯罪……”他喃喃自语。
作为一个在法律泥潭里打滚了一辈子的疯狗,他意识到风险巨大,但回报同样巨大,最重要的是,它在理论上无懈可击!
思索十分钟后,他拿起另一部无法被追踪的电话,拨通了他交易员的号码。
“用我那个在开曼群岛以我儿子名义设立的信托基金账户,买入 。对,就是那个疯子股票。把交易记录做得像一次分散投资的风险对冲。别问为什么,照做。”
他挂掉电话,为自己倒了一杯最烈的威士忌,一口喝下!
结束了三通电话,林予安将那部卫星电话关机,扔进了抽屉。
三颗种子,已经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被他亲手种下。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那三位好莱坞巨头的关系,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合约,他们成了同一条船上的赌徒,一场史无前例的豪赌。
而他,是唯一的发牌人。
洛杉矶,斯库特·布劳恩的办公室内,他正凝视着自己刚刚下单的交易界面,神情复杂。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布莱恩·洛德。
斯库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
“布莱恩。”
“斯库特。”电话那头传来布莱恩沉稳的声音,“我刚结束一个有趣的通话。对方是一位来自阿拉斯加的先知,他向我预言了一场即将在华尔街爆发的战争。”
“布莱恩我的朋友,这个先知他也给我打了电话。”
“gme。”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了这个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