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反应极快,立刻明白温禾是在设局,当即吩咐手下:“快!去取红泥和纸来!”
美妇人顿时慌了,往后缩了缩:“手印?为何要按手印?难不成你们怀疑我们?”
“少废话!”
范彪本就不是好脾气,见她推三阻四,当即怒喝一声,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凶狠。
“县子让你们按,你们就按!再敢磨蹭,別怪某不客气!”
青年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扶住美妇人,对著她使了个隱晦的眼色,又转头对著范彪陪笑道:“按!我们按!上官莫动怒,夫人只是嚇坏了,上官这也是为了帮郎君伸冤,我们理应配合。”
美妇人被他眼神一提醒,才勉强镇定下来,颤抖著伸出手,在红泥上按了个手印。
青年也紧隨其后,按完手印后,两人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温禾收起印纸,脸上依旧掛著笑:“多谢二位配合,我们就不打扰了,有消息会隨时通知你们。”
说罢,便带著范彪等人转身离开了陈府。
看著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美妇人和青年才如释重负地鬆了口气,脸色却依旧惨白。
“刚才那个是百骑煞星啊!”
美妇人一把抓住青年的袖子,声音带著哭腔。
“他问孩子的事情,是不是已经猜到了?我们会不会……会不会被发现?”
“都怪你!”
青年猛地甩开她的手,语气愤怒。
“我之前就说了,把陈贵的尸体埋在院子里,神不知鬼不觉,你偏不听,说什么怕他夜里索命,非要扔去渭水!”
美妇人掩面痛哭:“还不是因为你,非要我留下这个孩子,陈贵见我最近身体不適,去请了医者,这才知道我有孕,若不是他发现了……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好了,別闹了,那什么按手印定然只是嚇唬我们,你不要出去乱说话,自然不会有事!”那青年不耐烦的瞪了美妇人一眼,拧著眉头,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与此同时,温禾带著范彪来到了距离陈府不远的一家医馆。
坐馆的是个头髮白的老中医。
不良人查到,他正是之前为美妇人诊出怀孕的医者。
“三日前陈贵是不是带他夫人来你这看过病?”
温禾开门见山,语气带著几分客气。
老医者抬眸看了看温禾,又瞧了瞧他身后气势汹汹的范彪,点了点头:“是啊,那日陈郎君扶著夫人来的,老朽诊出夫人已有两月身孕,本以为陈郎君会高兴,没成想他脸色阴沉得厉害,连句谢谢都没说就走了,倒是奇怪得很。”
“哦?他不高兴?”
温禾挑眉。
老医者捋著鬍子,脸上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说起来,一年前陈郎君也曾来找过老朽,那时他说自己身子不適,老朽诊出他肾气不足,有阳衰之症,日后怕是难以有子嗣,如今夫人突然有了身孕,他有些……”
他有些怀疑。
温禾当即会心一笑。
陈贵不能生育,那美妇人怀的孩子,定然是青年的!
这就解释了为何陈贵会突然对妻子的身孕不满,也解释了青年为何能在一年之內当上管事。
两人早有私情!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