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三小只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就知道这“温柔”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先生定是被小柔催着早起憋了火,要拉着他们一起受罪。
一想到太极宫练武场自家阿耶那练兵似的严苛。
李泰的腿肚子就开始打转。
李佑的小脸直接垮了下来。
连最沉稳的李恪,嘴角都悄悄往下撇了撇。
“唉。”
三声叹息异口同声地响起,像三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拖着长音泄了气。
温柔正喝着麦粥,闻言“噗嗤”笑出声,一口粥差点喷在桌上。
她放下碗,笑得直不起腰:“你们三个……”
李泰瞪了她一眼,却被小丫头回了个鬼脸,气得他夹起一块羊肉就往嘴里塞,狠狠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得像只青蛙。
李佑凑到李恪身边,小声问:“恪阿兄,一会去了能不能装肚子疼?”
李恪没理他,只是默默往嘴里扒着饭,心里却在盘算,一会要不要去见见母妃,拿一些小娘子喜欢的东西。
见他不说话,李佑翘着嘴,也不去自讨没趣了。
这人没救了。
不多时,李义府也匆匆赶来。
他掀开门帘时,见温禾与三小只都已坐在饭堂,不由得脸上一热,连忙躬身赔罪:“学生起迟了,望先生恕罪。”
温禾正夹着块腌菜,闻言笑了笑:“无妨,先吃饭吧,备车的事已交代阿冬去办,不急。”
李义府这才松了口气,躬身应了,轻手轻脚地在角落坐下。
约莫卯时三刻,一行人终于出了门。
温禾的马车行至承天门时,已近辰时。
三小只的马车则绕去了玄武门。
温禾刚掀帘下车,脚还没站稳,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小娃娃。”
他心头一紧,刚想加快脚步,后领已被人牢牢拽住,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熟稔。
回头一看,果然是李道宗,这个混不吝正斜挑着眉,嘴角挂着惯有的痞笑,身上的紫袍玉带衬得他愈发精神。
“跑什么?”
李道宗把他转过来,按着他的肩膀上下打量。
“这么久没见,就不想为兄?”
“不想。”温禾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早起的困倦本就没消,见了这混不吝,更是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这小没良心的。”
李道宗故作幽怨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