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他们都在!”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崔明提议用松油助燃,说这样烧得干净,还有博陵的崔安,是他说要把账算在郑五头上,让崔家也脱不了干系……”
“很好。”温禾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识时务者为俊杰。”
他转身对狱卒吩咐:“给郑郎君写份供状,让他画押,其他人,今晚之前必须认罪。”
“对了,给郑郎君松绑,换间干净的牢房,好吃好喝招待着,记住,单独关押,别出任何意外。”
郑允浩闻言,顿时瘫软在地,冷汗浸透的后背终于透出一丝暖意。
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郑允浩你这个犬入的!”
“彼其娘之,郑允浩,某今日便与你割袍断义!”
“混账,你这个畜生,卖友求荣的小人!”
那些被绑在刑具上的士族子弟彻底疯了,原本对温禾的恐惧与愤怒,此刻尽数转嫁到郑允浩身上。
污言秽语像冰雹般砸来,有的甚至挣扎着要扑过来撕咬,却被狱卒狠狠按住。
郑允浩闭着眼,任由那些恶毒的咒骂钻进耳朵。
他知道,自己这一世的名声算是毁了,可名声再重要,也比不上命重要。
温禾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嘴角勾起一抹讥诮。
所谓的士族情谊,所谓的风骨气节,在生死面前,竟脆弱得像层窗户纸。
“带郑郎君下去。”
他挥了挥手,转身走出刑讯室。
木门在身后关上,将里面的嘶吼与怒骂隔绝在外。
温禾抬头望向监牢顶部的铁窗,一缕微光从那里透进来,落在布满青苔的石壁上。
他知道,郑允浩的供状只是开始。
这些士族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想要消灭士族,现在看来不过痴心妄想,没了这批人,士族会立刻换上下一批。
所以温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先敲一笔钱。
“小郎君,这逼供会不会不太好?”见他出来,张文啸便迎了上来低声问道。
“嗯,确实是不太好,所以日后百骑不能学。”
这一次他也是无奈之举。
但一想到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他便不禁有些担心。
等回去之后,要找老许和老黄商量一下,日后能不逼供就不逼供。
当然了,对待自己的敌人除外。
从牢狱出来,温禾迎头便撞上了一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