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魂落魄在路上走着。
车声由远及近。
一辆风尘仆仆,满是泥点的旧皮卡,沿着公路缓缓驶来,最终在她不远处停下。
娇娇像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向后退,满眼恐惧。
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普通旧夹克,面色黝黑的中年当地大叔下车。
他看起来饱经风霜,但眼神淳朴。
看到娇娇的惨状,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关切,快步走来。
镜头特写给到了娇娇惊恐的眼神,下意识的护住自己。
大叔带着浓重的口音,道:“哎呦喂!你这女娃子,咋弄成这个样子咧?是不是跟那些驴友一样,车坏半道了?还是走散了啊?跟你们说多少回了,这地方不能乱闯,不听哩。”
大叔注意到,顿步,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镜头聚焦在大叔的胸口,那里,别着一枚虽然旧却擦拭得很干净的党徽,在初升的阳光下,反射着温暖的光泽。
娇娇愣了一下,没有言语,却整个人松了口气。
似乎那枚徽章像一道光,刺破了她极致的恐惧。
既有见到救星的喜悦,但更多是确认回到了人的世界巨大的安全感。
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身体一软。
大叔给她拿了瓶水,还有个小面包。
嘭。
大叔把小面包挤破,然而这个声音,让娇娇误以为是枪声,应激般护住自己。
想到自己安全了,又愣住。
大叔道:“先吃点吧。”
车内。
娇娇坐在副驾,皮卡颠簸前行。
大叔的唠叨和吐槽,关于不守规矩的驴友如何给当地人添麻烦。
这些抱怨声音,在娇娇听来,不是责备,而是充满了烟火气,真实无比的天籁之音。
每一个字,都在将她从那个野蛮的无人区拉回。
车窗外的景色悄然变化,戈壁逐渐退去,出现了低矮的植被,然后是电线杆,远处出现了低矮的房舍轮廓。
听着大叔的唠叨,喝着水,娇娇的眼泪毫无征兆决堤。
先是无声的滑落,然后变成压抑的抽泣,最后是放声痛哭。
仿佛要将在那黑暗里承受的所有恐惧,绝望和委屈都哭出来。
大叔手足无措:“诶?咋了咋了?哭啥嘛?有嘛大不了的嘛!人没事就好哇!别哭了别哭了,”
他越是笨拙地安慰,娇娇哭得越凶。
空镜。
皮卡划过路边。
车机电台传来声音:“热烈庆祝新中国成立六十周年”,
恰好,有一个醒目的大型宣传牌闪过。
一个“ ”,一个“ ”,红底黄字,在朝阳下熠熠生辉。
皮卡从 。
镜头给到了后面,也是空镜,更虚无的远景空镜,似乎代表 。
那是来时路,也是无人区,只是已经被抛在了后面。
皮卡驶过一片区域,远处是一所希望小学。
镜头伴随着孩子的读书声拉升,越过学校,越过逐渐显现人烟的城市,最终俯瞰这片广袤的土地。
无人区的荒凉已被远远抛在身后,眼前是沐浴在新中国的曙光下、充满生机与秩序的世界。
电影的彩蛋。
响起了娇娇的画外音。
“我以为那是一场梦,但又不是梦。”
娇娇拿着画像,出现在了一间图书馆,来查找资料。
沈善登客串的管理员,给了她一张报纸,告诉她在关于民国时期一个盗猎团的故事。
娇娇很奇怪,问,民国就有偷猎隼的了?
沈善登开玩笑道,民国还有偷猎大熊猫的。
电影放映结束,沈善登问马可穆勒:“老马,威尼斯收不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