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见陆钏怒气冲冲的离开,谭洪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语气不自觉压低了几分。
“沈总,是我。哎,对,陆导刚才来了,情绪是有点激动,年轻人嘛,难免气盛,我已经劝过了,你放心,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另一边,陆钏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卖了。
他一计不成,转而寻求最坚实的后盾。
当晚,陆钏回到了父母家。
陆天明的书房,满满当当的书架直抵天板,混合着旧书、墨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宽大的书桌上,放着一盏老式的绿色玻璃罩台灯,投下温暖的光晕。
陆天明坐在藤椅里,正戴着老镜看书。
看着儿子那副委屈得快哭出来的样子,也是心疼。
“爸!你得支持我!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怎么可能用那种方式去批判什么呢?我陆钏不是那样的人!”
陆天明放下手头的书,叹了口气:“小川啊,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眼下这部电影,票房成功,社会影响力巨大,这就是你的成功。至于其他的,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我当不了!”
陆钏憋屈得吼了出来:“爸!你知不知道!我的剧组,我的团队,都快成他沈善登的了!从拍摄到后期,多少关键位置的人都被他笼络了?这都是他处心积虑干的!”
陆天明沉默了一下,问出一个关键问题:“你团队里的人,现在有谁站出来,能证明沈善登‘接管’了你的剧组,违背了你的创作意图吗?”
瞬间,陆钏哑火,像被掐住了脖子。
他团队的人,不少已经进组了《锦衣卫》。
陆钏绝望的发现,沈善登当时入驻剧组的时候,就能做到润物细无声的掌控。
现在都猴年马月了,谁能站出来为他辩解?
而且自己那些“艺术坚持”,总是在各种“客观困难”和“专业建议”下,不知不觉被化解、被引导、被替代。
包括最后的改动,都是他自己想到的,这一切似乎本就是他陆钏自己的意志。
看着儿子惨白的脸色,陆天明又问:“在电影所有的宣传稿、发布会、采访里,你有没有公开、郑重感谢过沈善登,感谢他对这部电影的巨大帮助?”
陆钏再次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