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瞬间爆发出海啸般的掌声和欢呼,其中夹杂着北电学子们激动的尖叫。
“沈师兄牛逼!”
“督公威武!”
“四亿!四亿!”
这声浪是献给凭实力和胆魄硬撼国际大导的本土英雄。
《督公》不只是票房胜利,更是摧枯拉朽的结束了《造孽》的造孽文化热。
黄力道:“让我们欢迎奥斯卡最佳导演,两擒金狮两擒金熊的国际著名大导演,回形针导演。”
紧随其后登台的回形针,依旧带着标志性的儒雅温和笑容,向观众颔首致意。
他的出现同样赢得了尊重和热烈的掌声,但那掌声中,多了复杂,是对前辈的敬意,也带着微妙审视。
两位导演在舞台中央的红木椅上落座。
沈善登姿态放松。
北电院长亲自致辞,笑容满面,对回形针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言辞间充满了对国际大导的敬重。
提到沈善登时,语气则更多是自豪与激赏。
“为我们北电能培养出如此杰出的、开创历史的学生感到无比骄傲!”
观众席。
距离台上一步之遥的大蜜蜜,看着台上平静的沈善登,脸颊微微泛红。
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灼热的目光,大蜜蜜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依然自信。
在这个属于沈善登的荣耀之夜,她安静地坐在风暴的中心,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言。
领导致辞后。
对话的主持人,代表东道主,北电导演系主任田力力,和国际来宾,威尼斯电影节艺术总监马可穆勒作为共同主持人,先后登场。
两人坐在沈善登与回形针中间。
黄力介绍了田力力和马可穆勒的身份,特别是隆重介绍了马可穆勒这位中意文化友人。
寒暄后。
马可穆勒率先将话题引向回形针,询问《蛟潜虎隐》拍摄期间的趣事与创作体验。
马可穆勒面带微笑道:“回形针,我们都知道《蛟潜虎隐》是一部取得了非凡成就的影片,它不仅征服了西方观众,也深深影响了亚洲乃至全球的电影美学。”
“能否与我们分享一些拍摄期间的难忘经历?比如,你是如何平衡这种极具东方意境的武侠世界与全球观众的口味?这一定是一次充满挑战又乐趣无穷的创作体验。”
回形针温和一笑,姿态谦逊道:“谢谢马可。说起来,《蛟潜虎隐》的拍摄确实是一段非常特殊的旅程。”
“和周闰发、杨子琼、章紫怡这些优秀的演员一起工作,在竹林里‘飞来飞去’,试图捕捉想象中的轻灵与侠义。”
“挑战也无处不在,如何用镜头语言讲述一个东方的寓言,又能让不同文化背景的观众理解其中的情感内核, loyalty(忠义)、desire(欲望)、regret(悔恨),这需要整个团队的努力和信任。我很感恩那段时光。”
田力力转向沈善登:“善登,你的《督公》也创造了历史。票房数字固然惊人,但创作过程想必也充满故事。和大家聊聊吧,拍摄中有什么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时刻?”
沈善登道:“谢谢田主任。《督公》的成功是团队的功劳。我记得最后一场大战在浙江安吉拍,那时天气又潮又闷,人穿着厚重的戏服,一动就是一身汗。”
“当然,我们最纠结的不是天气,是特效制作。为了宗师之战的镜头,我们整个特效组,可以说拼命了。”
“我特别把这场戏放在前面,两分钟的镜头,直到最后时刻才完成。我们没有世界一流的电脑科技,也没有足够的预算,只能用微缩模型+定格动画,一帧一帧的去推进。”
“每天就二十四小时,我们只好三班倒,为了能把震撼人心的高潮战的感觉拍出来,所有人都在拼命。”
“我和团队都清楚,我们如果失败了,以后古装大片就到这了,而且大家会说,是中国人对历史不感兴趣。”
“所以,就是拼着一口气,电影 。完成后,所有都在鼓掌。”
“电影就是这样,很多时候,拼的就是那一点耐心,和对那一点点镜头的偏执。
话语朴实,瞬间将所有人拉回那个充满激情与困难的创作现场。
台下响起阵阵掌声。
话题逐渐转入正轨。
田力力问:“说起来,《蛟潜虎隐》当初在西方取得的现象级成功,回形针导演,你当时是否有预料到?它似乎为后来中国的古装大片,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回形针诚恳地摇头道:“完全没有预料到。一部电影的成功,尤其是跨文化的成功,有其时代的偶然性。”
“至于说打开大门,我认为这扇门从来就不是靠某一部电影或者某一个人推开的。”
“《蛟潜虎隐》之后,《英雄》、《十面埋伏》等影片能接连取得成功,并形成一股浪潮,归根结底,是因为中国进行了院线改革。”
“是因为中国本土的电影人,像张一谋导演他们的创作力爆发了,这是内生力量的成果,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滴水不漏的回答。
沈善登听着暗暗点头,不了解的人,听着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既谦逊,又高明地将功劳归于中国电影的整体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