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电影宇宙’,你们立刻开始盘点哪些历史ip可以开发;”
“他喊出‘三不朽’,你们马上引申到文化自豪,民族自豪”
“啧啧,这跟进的速度,这解读的角度,比我们这些做了专访的还到位。怎么,现在倒嫌钱不好拿了?”
“拿钱的时候呢!你少拿了吗?”
柴菁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神色各异的脸庞。
“你们不是看不起我访谈里像捧哏吗?可你们在做的,和我又有什么本质区别?我至少还面对面跟他交锋了几个回合,你们呢?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光是嗅着他撒出的钱味儿和他故意放出的概念,就已经自动自觉地把他的理念扩散得满天都是。”
“说到底,咱们谁又比谁更高贵?不都是围着沈善登制定的规则、撒出的饵料打转吗?”
“你!”张炜气得浑身发抖。
一句“你们台里就没拿钱吗?”在嘴边滚了几滚,终究没敢吼出来。
最终只能狠狠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响:“不可理喻!简直是泼妇骂街!”
包厢里气氛诡异。
诡异到,仿若有了一种快活。
早上。
查尔佩里克的办公室没有丝毫清晨的气息。
气氛压抑,窗帘紧闭,隔绝了阳光,只留下室内一片晦暗。
昂贵雪茄的余烬,混着一股威士忌的酸腐气息。
查尔佩里克瘫坐在宽大的皮质办公椅里,领带松垮,眼袋深重,往日的矜持与自信荡然无存。
“他赢了,彻彻底底地赢了。”
查尔佩里克喃喃自语,陈述一个绝望的事实。
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在对站在办公桌前一脸关切的助理史密斯。
“看到吗?史密斯,他把自己和电影事业,直接锚定在了中国人的文化基因和最崇高的精神追求上!”
查尔佩里克猛地灌了一口杯中残酒,辛辣的刺激让他咳嗽了几声。
“我之前所有的判断,没有错!”
“这个人,他不是普通的导演,他是一个体系的构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