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它们身上单薄的纸衣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仿佛在窃窃私语。
苏远甚至能闻到一股纸张和劣质颜料混合的怪味。
他扯了扯嘴角,心里一阵发毛。
大半夜的,谁他妈把这玩意儿摆在这吓人?
不仅如此,在这些纸人面前,还摆着一个长方形的纸盒子,底下粘着四个纸糊的轮子,造型极其抽象。
“这是......纸扎小汽车?”
苏远盯着那玩意儿看了半天,才认出来。
好家伙,死了还要与时俱进,到了下头也得开上四个轮子的,生怕赶不上投胎的早高峰。
“这些童男童女,是烧给封景华当仆人的,还是当儿女的?”苏远扯了扯嘴角,“这封家,想法是真他妈多。”
烧给死人的东西,就这么大喇喇地摆在院子里。
苏远看着这些纸人,想起了刚才那股挥之不去的、被窥视的感觉。
有个说法很有意思,说人的目光是有重量的。
比方说一个人在路上走,若被楼上的人长久注视,即使没听到声音,也常常会莫名抬头,恰好对上那道目光。
可眼前这些不过是纸糊的玩意儿,是死物,却能带给他同样的感觉。
这封家大宅,果然邪门得很。
苏远正准备离开这里,却忽然注意到什么,猛地退后半步,目光如钉子般重新钉回那堆纸人。
他的视线越过前排那几个呆板的童男童女,落在了靠墙最里面的一个纸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