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握着树枝,一笔一划的在地上写着,不一会,泥地上便多了三个工整的字。
【柳月溪】
“呀,是比我写的好看。”柳月溪凑近了看,嘴角漾开笑意,“这个‘月’字,弯弯的,真像天边的月牙儿。”
她又找来一根树枝,学着他的样子,也认真地在旁边又划了一个,边写边念:“一横......再一竖......”
玄阳安静地看着,偶尔才轻声纠正一下笔画的走向。
空气里飘着一股渐渐浓郁的香气,丝丝缕缕,缠绕在晚风里,是柳老汉正在炖肉。
“这次呢,写对了吗?”柳月溪转头问。
“对了,写的很好。”小道士笑着点头。
得到他的肯定,柳月溪开心的站起来,冲着屋里喊:“爹,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挺好,我闺女聪明!”正在添柴的柳老汉捧场应了一声,转身又摇摇头小声嘀咕:“山坳的女娃子,学写字有个屁用,又不能考状元。”
柳月溪又蹲回去,拉着玄阳的道袍袖子晃了晃:“还没吃饭呢,再教我几个字呗。”
玄阳点点头,略一沉吟,用树枝在地上又划了一个字。这个字笔画多些,结构也复杂。
“这个字怎么念呀?”柳月溪问。
“这个念‘婚’。”小道士说。
“婚?”柳月溪跟着念了一遍,眨眨眼,“是成亲的那个‘婚’吗?”
“嗯。”玄阳轻声说:“男女结为夫妇,便是婚配。”
他顺势问道:“柳姑娘,说起婚配,今天我和苏兄打猎回来时,遇到一支迎亲的队伍,村里可是有人成亲?”
柳月溪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点点头:“是封家的大少爷成婚。”
“这样啊,可是我看那队伍......气氛着实有些异样。”玄阳斟酌着词句,“贫道......我似乎听见,那花轿里有女子压抑的哭声,其中可是有什么内情?”
柳月溪咬了下嘴唇,左右看了看,朝玄阳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低的,“小道士,我偷偷告诉你,你别往外到处说。”
“封家少爷他......其实已经没了。”
“没了?!”玄阳眉头瞬间皱起,脸色有些沉:“那这亲事......是配阴婚?活配死?”
“嗯。”柳月溪用力点头,声音更小了。
“听隔壁的婆婆说,封家大少爷是让吃人怪物害了,连尸首都没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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