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出现几道黑色的裂痕,如同被打碎的镜面层层剥落。
沸腾的呐喊、灼热的黄沙、巍峨的看台,都化作飘散的尘埃......
狭小的毛坯房内,铜锅仍在咕嘟咕噜的冒着泡,蒸腾的热气在空气里晕开白雾。
黑桃K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踉跄着朝桌边走去。
饥肠辘辘的他挑了一双干净的筷子,换了一头,从翻滚的红汤里捞起几片羊肉,蘸了蘸油碟,送进嘴里慢慢咀嚼。
房间里只有火锅沸腾的咕嘟声,他低着头,一口一口地吃着,嚼得很慢。
油碟里忽然漾开一圈圈细小的涟漪,一滴,两滴,像是下起了一场无声的雨。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哑的轻笑,像是自嘲,又像是解脱。
他就这样边哭边笑地吃完半盘肉,这才放下筷子,起身在那些静止的身影间蹲下搜寻。
将搜出来的东西一一收进布袋,做完这些,黑桃K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支粗壮的针管,眉头都没皱一下,直接扎进脖颈。
随着药剂缓缓推送,他全身贲张的肌肉开始如潮水般消退,宽阔的肩背收窄,胸膛变得精瘦,最终恢复成寻常的体型。
就连面容都起了微妙变化,这并不是五官改变,就像一个壮汉突然暴瘦八十斤,棱角变得柔和。
他提起布袋,撑开黑伞,推开吱呀作响的铁门,独自走进门外漆黑绵密的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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