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觉得很累,而且摩托车的油表指针,已经颤巍巍地贴到了底。
他即将横穿整座城市,驶入前方一片荒芜的郊区。
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为有人的地方,才有鬼。
许愿壶所能展开的鬼域范围是有限的,它不可能把全世界的厉鬼都召唤过来。
就像当初在莫谷矿区,因为地处偏僻,方圆几十里内只有“缝面女”那一只厉鬼。
所以当两大势力派人上山围剿时,许愿壶并没有选择硬拼,而是催促王昆仑:快跑。
但以王昆仑一个普通人的见识,自然想不到这一层。
他回望身后那座正被黑暗吞噬的城市,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股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
“这些......都是我造成的?”
“不,不是我。”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紧紧绑在胸前的那个铜壶。
昏暗的光线下,那光滑而古旧的壶身表面,光影仿佛活物般微微流转,仿佛对他露出一个嘲弄般的笑容。
从他逃出矿区开始,一切都好像被这个铜壶操纵着。
那个女孩惨死的画面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份灼烧心肺的愤怒仿佛又被引燃。
正是这股力量,驱使着许愿壶在城市里掀起了这场亡灵天灾。
他只是一个载体,一个被利用的工具,对吧?
王昆仑一直试图扭转他与许愿壶之间的主次关系,可现在看来,他似乎真的始终被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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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仿佛都成了他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