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狗认得他,是刘堂主手下的赵铁头,也是一个管码头的头目,跟他的老大大牛哥是死对头。
“铁、铁头哥......”王二狗结结巴巴的说道,“这是干啥?”
赵铁头没答话,枪口挑起地上的煤油灯,慢悠悠走到王二狗跟前。
火苗在他下巴底下跳动,照出一脸阴笑。
“我找你干啥,”赵铁头突然把灯往前一送,“你不知道?”
滚烫的灯罩贴上王二狗脖子,他想向后缩,可后脑上冰冷的枪管往前顶了顶,逼得他不得不往前凑。
煤油灯烫得他脖子上的皮肤“滋啦”作响,王二狗疼得直抽气:“我......我真的不知道啊,回来的路上有人袭击我们,我拼了命才跑回来的......结果你们......干啥啊这是!大家都是兄弟啊!”
“兄弟?”
赵铁头冷笑一声,一把揪住王二狗的衣领,“曹青呢?你们那辆车怎么出事的?你怎么活着回来的?”
“我我我......我装死回来的啊,青哥他......”王二狗正要说话,目光突然瞥见床上空空如也,被褥凌乱地掀开着。
他心头一紧:“我娘呢?”
赵铁头不耐烦地咂了下嘴:“我问你曹青呢。”
“我问你我娘呢?”
“曹青呢?”
王二狗没有回答,眼睛死死瞪着他。
赵铁头眯起眼睛,突然咧嘴笑了:“不说是吧?”他朝身后挥了挥手,“带回去,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两个壮汉架起王二狗就往外拖。
雨水劈头盖脸浇下来,王二狗挣扎着扭头,突然被一道刺眼的车灯晃得睁不开眼。
“嘀——”
一辆黑色轿车碾着泥水停在巷口,车灯把雨夜照得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