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陆公子又是文冠秋闱,像他这样的人,便如同天上皓月,可望不可即。
许玲月轻轻垂下眼帘,掩去眸中那点微不可查的黯淡,努力将心思都放在替二哥高兴上面。
许家在当晚设下家宴,将在隔壁住着的许七安叫了过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许七安情绪略有些低落。
当年,他学武,辞旧学文,如今二弟已然踏上科举路,成为举人,只待明年开春参加春闱,说不准还得幸能入到殿试。
而他许七安...
却还是浑浑噩噩在长乐县衙当捕快。
“这样的人生,意义何在?”
许平志往日里关注侄子的情况,今日这种场合,自然察觉到许七安的低落,便主动开口劝慰起来。
接着,又满面通红看向儿子许新年:“辞旧你也需谨记,绝不可骄傲自满,认真准备半年后的春闱。”
现在的许平志当然不知晓,许家的大劫马上就要到来。
许新年微微颔首:“父亲教诲,儿子谨记于心,既有陆兄绝巘在前,儿子唯有勤勉追赶的道理。”
说罢,他接着道:“明日,待我拜访完恩师、座师以及房师后,给陆府那边也递份拜帖,登门讨教一番。”
显然。
许家二郎嘴里说着钦佩解元郎,但他的心里其实是有些不服气的,想要知晓他这个四十六名跟第一名的差距究竟在哪。
许玲音小不点的嘴里塞着鸡腿,这时候猛然起身:“我也要去!”
“铃音不要胡闹。”许平志呵道。
“我不管,陆大锅(哥)之前便答应过我,在考完后要邀请我登门做客。”许铃音梗着脖子,在跟亲爹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