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道感叹道:“不料宋家最小的这个丫头,竟然是最先延绵子嗣的那个,倒是显得我这个当哥哥的有些不争气啊。”
宋师道尚且未曾婚配,长姐宋玉华跟姐夫解文龙也未孕育子嗣,反倒是年纪最小的宋玉致要先诞下孩童。
这天的宋玉华夫妇也参加这场年宴,独尊堡如今被解文龙掌管,继续成为宋阀在川蜀之地最忠诚的支持者。
针对解晖的死讯,陆泽曾跟解文龙有过一番深入交谈,新任堡主对此很理解,只叹息父亲竟然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宋玉致望向兄长,轻笑着道:“二哥你确实应该抓紧的,替咱家传宗接代。”
宋玉致跟宋玉华毕竟都嫁人,两人的子嗣都要跟随夫家姓氏,家族繁衍的重担其实是压在宋师道的头上。
尤其是在眼下这一关键时期,新朝若是创立,陆泽是当之无愧的新君,但又有问题会随之出现。
陆泽虽是宋阀的阀主,但他并非是宋姓,届时的宋阀若要立于朝堂之上,那身份便是外戚,宗族壮大要依靠着宋师道。
陆泽赞同大舅哥跟傅君瑜走到一起,同样存在以此来安抚拉拢高句丽的想法,可宋阀内部更想让宋师道进行政治联姻。
以此来巩固宋阀在新朝的地位,宋智以及宋鲁等老人,在年前这几日都寻找到宋缺,询问家族主心骨的想法。
谁都不曾想到,宋缺竟是支持儿子宋师道跟傅君瑜两人走到一起,反而对于所谓的政治联姻不太上心。
宋智后知后觉。
“唉。”
“兄长是在替以后考虑。”
“外戚掌权,前车之鉴近在眼前,独孤阀在当年便是权倾东都,甚至太子杨勇被废,跟独孤皇后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如今,玉致是板上钉钉的皇后,若是师道再于前朝掌管大权,那我宋阀岂不是要比当年的独孤阀还要夸张?”
宋缺当初选择支持陆泽一统天下,并非是想要让宋阀立于权力巅峰,而是单纯的想要看见汉人血脉的皇朝能够崛起。
并非是替家族谋私利。
陆泽知晓老丈人、妻子乃至大舅哥的心中想法,对于身边这些默默付出的人,他仍是以亏欠居多。
所以,陆泽在之前愿意跟随师妃暄前往玉鹤庵见梵清惠,单纯的只是因为梵清惠斋主跟岳丈宋缺之间有着旧情。
否则按照陆泽的脾气,早就让这位佛门领袖驾鹤西去,又怎么会选择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跟梵斋主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