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乌泱泱一片身影齐刷刷跪倒在地。
这已然说明了一切—他们束手无策。
太子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喉头发紧,胸口像是被巨石堵住,几乎要晕厥过去。
他望着满地跪倒的臣子,那些平日里足智多谋、沉稳可靠的东宫栋梁,此刻竟无一人能解燃眉之急。他只能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一句道:「难道....难道真就没有半点法子了吗?!」
太子太傅重重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叩首道:「太子殿下乃国之根本,万万不可有失!事已至此,还请殿下即刻移步,速速离开这片是非之地,切不可再逗留!」
「老臣愿率余下人等在此坐镇,以保殿下后顾无忧!」
话音刚落,太子少保立刻起身,躬身道:「微臣这就安排车马,护送殿下即刻启程!」
「不可!」太子太傅猛然擡手喝止,目光锐利地扫过帐外,沉声道,「万万不可惊动营盘大军!此刻军心本就惶惶,一旦泄露殿下撤离之事,恐要哗变,到时候局面更难收拾。一切从简,你亲自贴身随侍,带几名精锐护卫,从营后小路护送殿下悄然离开!」
说罢,他转头看向太子:「殿下,老臣会在此处替您稳住阵脚,无论那邪祟何等猖獗,定能为殿下多争取些脱身时间!」
太子喉头滚动,本想说一句「孤岂能弃众而去」,可话到嘴边,方才宿王陵中天地骤暗时的绝望以及邪祟无形的压迫感,如潮水般涌来,死死堵住了他的话。
求生的本能终究压过了那点微弱的责任感,他脸上满是愧疚与惶恐,嘴唇嗫嚅了许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那、那就有劳太傅了!」
说罢,他不再迟疑,跟着侍从匆匆转入帐后,换上了一身寻常士绅的青布衣衫,褪去了太子仪仗的华贵,只剩几分仓促与狼狈。
不多时,便在太子少保的护送下,带着几名心腹护卫,准备从营后隐秘小路悄然离去。
而在上山的路上,老妇人和那汉子自然跟在杜鸢身后,只是叫杜鸢意外的是,那三个伙计居然还是跟着。
杜鸢本想叫他们回去不必跟着,可三个伙计却说,张老夫人年老体衰,张家儿子又好似孩童。加上杜鸢不熟路,他们跟着不管是带路还是照应都方便。
如此一来,杜鸢也就不在阻止,只是拱了拱手表示道谢。
当几人走到半途。
众人忽然感觉天地一暗,随之刚刚还是正午时分的天光,竟是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
这吓得几人无不失声尖叫。
怎料也是在这般时候,杜鸢沉稳的声音却是跟着响起,安抚了众人:「莫慌,我在呢!」
这话当即就让众人一阵安心,不知为何,他们都很相信杜鸢。
且下一刻,天光果然大亮。
众人纷纷感佩还好有杜鸢在时。
杜鸢耳畔也跟着响起了好似小猫却又不是的声音:「这是四时天君,执掌天时轮替,领日月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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