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他喉头滚动不停,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邪祟步步紧逼,笑得愈发玩味:「想说什幺?是认栽灰溜溜逃走,还是让我帮你杀了这些知道今日丑事的」
死人」,永绝后患?」
最后半句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年轻公子心上,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他只能伸出手指,抖抖索索地指着邪祟,反复道:「你、你!」
他越是窘迫,邪祟便越是得意:「说啊,怎幺选?是继续做你光鲜亮丽的「云游仙」,还是变成一条任人践踏的路边死狗?」
这一刻,年轻公子只觉得自己像一叶漂泊在惊涛骇浪中的扁舟,随时都会被心魔吞噬。两种念头在他脑海中激烈交锋,天人交战,难分胜负。
终于,他脸色惨白如纸,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我...」
可话音未落,一只温热的手掌忽然轻轻搭在他的肩上一就像他此前搭在那位武侯肩头一般。
「欺负小辈,多没意思啊。」一道轻快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笑意,「来,我陪你手谈一局。不敢说保你不后悔,但必然叫你大开眼界!」
年轻公子愕然回头,只见杜鸢笑意盈盈地站在身后,神色从容。
「你、你是?」他满心困惑,一时忘了方才的窘迫。
杜鸢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道:「没事,你下去休息吧。这东西,交给我。」
不知为何,年轻公子几乎本能起身,可对面的邪祟却是道了一句:「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太不把我当回事了?」
听到这话,杜鸢却不管不问的挤开年轻公子,继而坐在了它的对面道:「你不是想要找点乐子吗?这样不比先前有趣的多?」
此话一出,对面的邪祟亦是一愣,随即大笑道:「有趣,的确有趣!好,我答应你!但是这一次,你若是输了,我要的就不是这区区一县之地的人命了!」
杜鸢怜悯的看着它道:「要是这样,那你得用我的棋盘!」
那邪祟只觉得好笑,随之大手一挥,原本的棋盘便消失无踪。只剩下了托举棋盘用的木桌道:「可以啊,不过,这个小子应该已经是你们之中的棋艺绝顶了,所以,你觉得你比他更懂下棋?」
杜鸢如实说道:「不,我不懂下棋。」
这话别说旁余了,便是那邪祟都愣了片刻,随之便是更大的讥讽。
「天啊,居然连下棋都不会就敢过来吗?也行,这样的确更有趣了,就是不知道,你的棋盘是什幺啊?」
说着,它更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了一声道:「不会是个砸我脑袋的锤子吧?」
杜鸢摇头:「自然是货真价实的棋盘!」
说完,杜鸢便从山印之中取出了那方棋盘,继而放在了它的面前。
看见棋盘的刹那,它眼底的挪揄讥讽悉数消失,唯一剩下的便是无法理解的错愕:「怎幺会是这个?」
杜鸢却不管这些,他只是学着那邪祟此前的样子,抓起一把棋子横在它眼前道:「来,猜先!」
那邪祟愕然看来,嘴唇嚅嗫。一瞬之间,竟似两极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