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短暂犹豫之后,还是搬出了那口神钟。
按照他们的经验,只要擡起神钟,就能把镇压在里面的那玩意放出来。
同时,只要敲响神钟,那东西也就会跟着被收回去。
但这只是当时准备带走神钟时的见闻,究竟有没有别的变数,他们并不清楚。
若非事关重大,他们根本不想继续和这幺邪诡的玩意打交道。
身边凭空多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人和一段更加完美的记忆,且这样的人」还会不停增值。
仅仅是想想,他们便浑身发抖,冷汗直冒。
若没有这口神物,岂不是说整个天下的人,都可能被它替换了去?
在众人的万分戒备之下。
他们微微擡起神物,同时立在神物之前的老人等人,也是拼尽全力的回忆着杜鸢的样貌。
按照他们的经验,这东西会变成他们当时所想,却又不在此间的人。
随着雾气爬出青铜大钟,在扭曲不定之中。
它慢慢有了人形,继而从脚部开始不断变化出了杜鸢的那身短打。
诸多护卫急忙握住刀柄和锤柄,随时准备敲响神钟。
而文士则是赶紧提起毛笔,打算借此临摹出杜鸢的样貌。
谁知,就在这东西扭曲不停,马上就能变幻出具体样貌之时。
众人只听得高天之上,忽然传来了一声:「咦?」
下一刻,那扭曲不停的雾气,竟然凭空一顿,继而当场炸开!
连之前被神钟收服时的惨叫都没能发出的,就那幺消失的无影无踪。
惊的众人呆立当场,一些反应快的护卫,更是急忙敲钟不停。
生怕这不是那邪祟被打杀了,而是换了个法子要迷他们的眼,好逃出去!
青铜大钟的声音震慑四野不停。
便是远在陶土县外的杜鸢,都不由得掏了掏耳朵,嫌弃他们吵闹过头。
他最初也没发现不对,可忽然便心头一动,继而道了一声无量天尊」的从儒家人变成了道家人的回头看去。
如此,便瞧见了刚刚那一幕。
不过杜鸢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咦」了一声,那个在他看来,都十分离奇的玩意,就那幺炸了。
失笑之下,杜鸢朝着他们道了一句:「莫强求,莫强求啊!」
说罢,便负剑而去。
只留下那一群人傻眼在原地。
听着从高天之上传来的声音,不等老人反应过来,他便愕然看见那口自从被他们拿了,就一直沉寂,只有敲响之时,才会发威的神钟。竟然嗡鸣一声,继而铜锈脱落不停的朝着天幕飞去。
似乎是要飞到那声音主人的身旁。
只是随着一句「莫强求」飞下。那口脱锈而飞的神钟亦是缓缓落回。仍由铜锈重新爬满周身,再不复此前金光半分。
到了这里,哪里还有人敢怀疑杜鸢的身份?
老人更是一马当先的跪在地上,朝着高天苦苦哀求道:「求仙长开恩,求仙人指路啊!」
其余人亦是急忙随从的纷纷跪下,磕头不停:「求仙长开恩,求仙人指路啊!」
但无论他们如何哀求,都没用了。
高天早已陷入沉寂,就好似一直以来那般。
天永远在哪儿,但天永远都只会漠视人间悲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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