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表哥,你到底怎幺了?」崔实录越发茫然,「怎幺一口一个欠不欠」的,莫不是之前给吓傻了?」
一句话就给他噎住了去,王承嗣指着他支支吾吾许久。
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罢了,罢了。你啊,不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啊!」
说着,便好似秋风中的老人一般萧瑟而去。
踏入杜鸢所在的屋子,王承嗣立刻敛神屏气,小心翼翼地擡眼问道:「前辈,不知您此番寻我,究竟有何要事?」
杜鸢擡头看他,浅笑道:「找你是为两件事。第一件,想问你可还记得你家祖师的名讳?」
王承嗣先是一愣,下意识回道:「我家师祖的名讳,我怎会不记得?等等——」他猛地反应过来,「您说的,是我小说家一脉的开山祖师?」
「正是。」杜鸢颔首,「便是你借法所依的那位。」
王承嗣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满是怅然:「前辈,自从当年十家九流之争,我小说家一脉一败涂地后,祖师的尊讳便渐渐湮没无闻,就连我们这些后人,也无从知晓了。」
杜鸢缓缓点头:「我今日来,便是要告诉你,邹子已然将虞初的名字,还给了这方天下。」
「虞初?虞子!!!」
当「虞初」二字从杜鸢口中吐出,王承嗣浑身一震,如遭雷击般猛然惊醒。
那个曾被自家师祖在典籍中隐约提及、却始终模糊的名字,此刻终于清晰地烙印在心头。
他怔立当场,眼神复杂,许久之后,才低低地苦笑出声,随即对着杜鸢深深俯身,郑重一拜:「晚辈拜谢前辈,告知祖师尊讳!」
说起来着实可笑,他们小说家一脉输得太过彻底,竟连开山祖师的名字,都要靠着外人提点才能知晓。
杜鸢本想开口说些什幺,可望着眼前心结已解、大道重立的王承嗣,终究还是选择了缄默—一此刻的他,已然无需旁人再多置喙。
片刻后,王承嗣直起身,定了定神,恭敬问道:「不知前辈的第二件事,又是何事?」
见他问到了正题,杜鸢笑意更甚,语气轻松了不少:「也算不上什幺大事。
嗯...有位前辈说,给你留了个考题,顺带,也能帮我一个小忙。」
考题?什幺考题?而且帮您老人家?
王承嗣彻底懵了。
我这等庸碌之辈,竟也能帮到您去?
往昔他浑浑噩噩,被阴阳家玩弄于股掌之间;即便承蒙诸位前辈高人点拨开悟,却终究未能破后而立,反倒险些被邹子一并让小说家一脉彻底断绝。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这般货色,究竟哪里配得上帮这位的忙。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杜鸢补充了一句:「哦,具体来说,就是想请你帮忙掌掌眼。」
掌掌眼?!
王承嗣先是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随即两段尘封心底许久、简直不堪回首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瞬间涌遍全身,叫他脸色骤然一白。
「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