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代修士日积月累下来的天道反扑,何其沉重?怎能真叫一群孩子去扛?
「毕竟那里能真的叫他们给抗了去啊!?我们这些老头子,可还活着呢!」
「所以前辈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杜鸢终于恍然。
邹子揶揄道:「常言道,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如今天真的塌了,自然该我们这些'高个子」顶上去。」
话锋一转,他却定定望着杜鸢,认真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到,剑家宝瓶口,给那放牛娃留话的人是我?」
在剑冢之中藏着鼎剑的地方,他曾与春风剑主见过一位老者。对方不仅告知了他鼎剑的来历,还提及了一位灰衫老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那位灰衫老人希望他带走鼎剑。
杜鸢回道:「当然记得。可前辈为何要让我带走鼎剑?」说着,他又指了指京都方向,试探着问,「这与另一个您有关?」
邹子颔首:「是啊,的确与他有关。只是怎幺说呢...」
说到此处,纵然邹子自认早已看淡一切、淡漠生死,看向杜鸢的目光也变得万分复杂。
眼前这人,实在太超出他的预料—竟能正面撞碎阴身那谋划了万载的布局。
要知道,就连他自己,都被那阴身压得喘不过气。若非阴阳缺一不可,恐怕他早已被对方赶尽杀绝了。
「自从邹衍死后,分立阴阳。我与他便因为大道不和,分道扬镳。继而又因为愈发难容对方行事,而彻底决裂。」
「他说的那一场局,也是在这般情况下出现的。他想要求那个东西,这本无可厚非,可他行事实在太过乖张狠辣,我实在难容,便争斗周旋至今。」
随之,邹子惭愧道:「只可惜,明明该是一般无二的,我却处处输他一头,以至于竟叫他一家独大,而再不能收拾分毫。」
他们二人几乎没有任何差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各自的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