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磨剑
杜鸢与那仙子并未交谈许久,寥寥数语过后,对方便转身离去,身影很快隐没在河畔的薄雾里,只留他一人静立在水边。
望着那仙子远去的方向,杜鸢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指尖微动,从山印中取出了先前寻得的洗剑石。
这一趟他收获着实丰厚,洗剑石品类各异,大的如圆桌般厚重,小的似指尖般精巧,零零散散堆在脚边,竟凑出了近一间茅屋的体量。
这般家底在手,杜鸢心中底气十足,当即拿起一块洗剑石,便要往手中的老剑条上磨去。
可指尖刚将洗剑石触到剑身,石块就如此前一般,轻轻一划就消融无踪,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杜鸢眉头猛地一跳——自己这柄看似不起眼的梣,恐怕当真藏着点说法!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囤积的洗剑石足够多,哪怕尽数用完,总不至于连一丝反应都没有吧?
带着这份期许和底气,他耐下心来,一块接一块地取石磨剑。
不知不觉间,东方泛起鱼白,朝阳缓缓爬上山头,直到手心里最后一块洗剑石也悄无声息地化在剑身上,杜鸢才彻底僵在原地。
他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老剑条,整个人都怔愣住了:那凑了近一间茅屋大小的洗剑石,竟已尽数耗光,可这剑条却依旧是老样子!
依旧锈蚀的可怕,仿佛方才那般耗心费力的打磨,全是一场无用功。
杜鸢攥着剑条凑到眼前,指腹反复摩挲着起起伏伏的剑身,恨不得从上面找出哪怕一丝“打磨过”的痕迹。
可无论他怎么细看、怎么触摸,那剑条都和最初一模一样,没有半分改变。
他凝视着剑条良久,终于缓缓松开手,望着头顶渐亮的天色,不由得仰头长叹一声:
“这是不是也太有说法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