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我倒要问问,既然你们自称正道,那昔年大劫落下,亿万万生灵蒙尘遭难之时。”
“尔等昔日以夺天地造化,反肥於己的一身修为,和皆为此出的诸般法宝为何不见踪影?”
“为何该你们出来的时候,却又悉数躲在万全之处,冷眼旁观眾生沉沦?我问尔等当时的自负何在?如今的冠冕堂皇又何在?”
此言一出,各家脸色齐齐一变。
这真戳他们痛处了。
毕竟他们是偽君子,不是真小人,没脸对著都知道的事情说胡话。
不等反驳,又见杜鳶继续斥道:
“大劫落下,不见尔等,大劫过去,却雨后春笋。若是痛定思痛,也就罢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尔等呢?”
“尔等自认正道,可一朝得出,便迫不及待,爭先盘剥天下生灵。王朝气运,你们要。天材地宝,你们要。就连百姓的那一点点福祉,你们都还要!”
“且隨后如何?西南大旱三年,青州弥水悬河,京都人人自危。你们什么都要了,却又什么都不愿干,於此我都可说一声算了,毕竟人心如此。可怎么这些祸患都是你们这些玩意亲手弄出来的啊!”
骂道此处,杜鳶都觉得万分痛快。
早想这么骂一回这些玩意了。真的什么都想要,又什么都不想管也就罢了,偏偏为了什么都要,真是什么畜生事都干了!
被如此痛骂的各路修士,无不变色。
更是有人失声惊怒道:
“你不也在这儿?你不也逃了,躲了?你哪里来的脸面说我们?你自己都不乾净!”
对此,杜鳶还真的完全不心虚,只是对著那人道了一句:
“如此说来,你们都认了?”
那人脸色当即一变,是了,这真的是自己都认了,只是他依旧强调了一句:
“我是在问你,你那里来的脸面说我们!难道你没跑,没躲?”
杜鳶问心无愧,万分坦然:
“我既没跑,也没躲,你这话,问不住我!只是徒增笑尔!”
没跑也没躲,你还活著?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眾人简直对这廝的脸皮之厚,感到震惊。
所以全都气笑了道:
“你能有这般能耐?罢了,罢了。我也就最后问你一件事,那就是,今日任凭你如何巧舌如簧,我就问你,你要如何自保?又如何逃出生天?”
“毕竟你难道不见,你已是死路一条?”
到这儿,各家修士刚刚还青红之色变换不停的脸色,瞬间好看了起来。
“是啊,等我们一会儿拔了你的舌头后,你还能乱嚼舌根吗?”
“除开牙尖嘴利,你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了,毕竟都看不清一个形势比人强!”
“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这么多法宝都搬出来了,你气不气?毕竟哪怕你行的在正,在直,你都奈何不了我们这些『邪魔歪道』啊!”
说道最后一句,各家修士都是齐齐大笑,便是那好似冰山一般的清冷女子都忍不住抿唇低笑。
只是杜鳶却扶著那柄梣道:
“可问题是,我奈何得了啊!”
所有讥笑,齐齐一窒,不等发作,又听见杜鳶,指了指那明星下悬的大瀆和背出来的大山道: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仁智皆全,未免你们这些东西说我以大欺小太过,我提前说一句,快快把这两玩意搬下去吧。省的回头,嚇破胆去!”
“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实在好胆!!!”
那头顶明星之人,当即操弄身后大瀆朝著杜鳶奔去。
一瞬之间,洪灾过境之感瞬息压来。且为了诛杀杜鳶这狂徒,就连那颗明星都跟著压去。
“狂徒,你到是让我看看,你要如何对付我伯祖父亲手炼化的飞河!有本事,你也给抢了去啊,就像是你杀害我等诸多同道那般!”
那虎背熊腰的壮汉狞笑杀来,周遭数名修士亦是陪同,先后出手。全都祭出了各家洗链多年的本命法宝。
仙剑,长枪,飞刀,宝塔,五八门,却又齐齐神光大放。
那背负山岳的巨人则高举山岳粗声吼道:
“我也想要瞧瞧,你如何奈何我父证道的这座问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