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等他迈出步子,黝黑汉子已抬手将他拦住,语气稍缓:
“您放心,您担心的这些,我们一开始也想到了。所以我们特地找了阴阳家,求一位前辈出手卜算推演过了。”
“哦?那推演结果如何?”
华服公子心头稍稍一松,阴阳家的人都出手了,看样子,想来该是个好结果。
黝黑汉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回道:
“那位阴阳家前辈说了,对方只有在太虚之中,才能那般随心所欲地出手。”
“哦?那便好,看来真就是一门奇术罢了。”
华服公子悬着的心彻底落下,方才那点想跑路的念头也烟消云散。
只是眉头却又很快蹙起,带着几分不解道:
“既然知道不是那‘不该出来’的人现世,那你们找我来,又有什么事?”
黝黑汉子笑着说道:
“小说家这一脉,原本出自稗官之职,专采街谈巷语、道听途说编撰故事,所以早先被剔除十家之列,连九流都算不上。”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又添了几分郑重道:
“但你们这一脉不同,你家祖师当年痛定思痛后,早已不是主流可比,如今天下间的大小事情,各路学说,隐秘神通,几乎没有你们不知道的。”
没等黝黑汉子说完,华服公子便轻嗤一声,自嘲道:
“可也没有一样是真正精通的。”
这话让黝黑汉子脸色微沉,透着几分愠怒,却终究没发作,只是压着语气道:
“不管怎样,你终究欠了琅琊王氏的因果,这份因果总得还。所以我们想请你,去另外五家那里一一打听,看看能不能辨认出,动手的到底是哪一路的人。”
“这样一来,我们几家才能一同上门,讨个说法。总不能被人打成这样,连点动静都没有,平白丢了脸面吧?”
“我欠的是琅琊王氏的因果,又不是你们的!”
华服公子语气陡然一冷。
“这么多年过去,琅琊王氏和你们,还能有多少干系?”
顿了顿,他又添了句劝诫上来:
“我劝你们最好早点离开琅琊王氏。既然当年留了传承,如今又冒然寻回来,这不是自断后路么?”
黝黑汉子眉头拧得更紧,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道:
“文庙的诸位老爷至今没动静,虽说有零星的儒门弟子在此,但他们都是自行而来,并非奉了文庙的法旨。照这么看,拖得越久,京都只会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