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西南都去过,还见了老将军,也陪一位世叔走了一趟。在老将军营里,也算实打实历练了些日子。不过要说收获,还是青州那一趟,让我学到的最多。”
华服公子语气诚恳:“连带着,我这双眼睛,也比从前多了几分本事,能看清不少以前看不懂的事了。”
“你还去了西南?”那人声音陡然拔高,竟有几分失声,“那地方多危险,你既没带护卫,又没个正经官身,去西南做什么?”
虽嘴上总叫他混账,孽畜。可终究是自己的亲侄儿,哪能真不担心呢?
怎料华服公子神色一正:“身为世家子,自当为国建功、为家族立业。等老将军的军报送回京都,想来二叔您,也就明白我去西南的缘由了。”
听到这话,他二叔才慢慢回过味来,像是猜到了些什么。又沉默了片刻,他从怀里摸出一枚雕玉佩,递到华服公子面前,问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华服公子认真看了片刻,随即笑道:“一枚暖玉罢了,算不上多稀罕的物件。”
这话让他二叔眼底飞快掠过一丝自嘲,也是,定是自己想多了,这混小子哪会懂这些。
可念头刚起,就听华服公子慢悠悠补了一句:
“您把它拿回去放在屋里,弄个冬暖夏凉,倒也够用。可要说别的用处,那便没了。”
“你、你知道?”这一回,对方是真的惊了。
京都近来看着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暗流涌动,藏着不少诡谲之变。
许多以往他不敢想、也不信的事,都在暗处悄生。他们琅琊王氏身处其中,自然也知晓些内情,而这枚暖玉,正是其中之一。
他不过是随口一试,竟没想到,自己这侄儿真的知道其中门道。
“当然知道。”华服公子点了点头,“二叔,我不是说了吗?青州那一趟,侄儿的收获,可比您想的多得多。”
他二叔深深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疑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难以掩饰的欣慰。
他轻轻点了点头,感慨道:“兄长若是知道你如今的模样,定然会高兴的。就是你啊,实在是成才太晚了!”
华服公子诚恳拱手道歉:
“二叔,侄儿以前确乎错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且我琅琊王氏,不缺这些,只缺一个回头的浪子!”
他二叔笑的越发开心,但又接了他之前的话头道:
“不过,你说你的眼力好了不少。那么你能在给我看看另外几件吗?”
“您请!”
说这话时,他带来的亲兵有意无意的就隔开了身后那几个最开始的小兵。
对方也识趣的慢慢落后,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至此,他二叔才是摸出了一道符篆道:
“你在帮我看看这个!”
都没有接过,华服公子便笑道:
“起光符,质地很差,但画符的人功底不赖,所以算是件好东西,只是作用不大,也就照明。”
“这样啊”
他二叔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另外的什么,不过他手里动作也没停。
摸着摸着就又摸出了一枚小印道:
“我这儿还有一枚印,你帮我再看看,说是可以召来阴灵相助。”
怎料前面都还好好的华服公子,一听要看印,差点就是从驴子背上摔了下去。
“小子,你怎么了?”
若非他二叔眼疾手快的拉了一把,怕是真就当场滚了下去。
“二叔,这、这个印,印就算了,侄儿,额,啊!侄儿毕竟才出去这么一点时日,这个,这个印啊,是真的没有学到东西,所以,您千万别给我看什么印之类的东西!”
开玩笑,青州看一回惹了天大的因果。西南看一回,又是天大的因果。
为了看印,我背着的因果都快上天了,我还敢看个啥啊!
对方似懂非懂,只能将就放下,继而又从亲兵那里取来了一柄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