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为何明明‘仁剑’‘鼎剑’这般紧要的仙剑在此,文庙却毫无所动。
先前自以为文庙受困天宪,难以抽身。
如今想来,估摸着是文庙的老爷们,早就定好了今日,所以只等着差不多了。
才派来了那位辟雍学宫的先生收尾。
所以,这一切的变故,定然和那位先生有关。
他们心头憋闷,可却不敢造次,只能立在原地仰天长叹。
同时,他们也好奇着,那位先生到底是谁?
三教出名的神仙,基本大家都认识,可这位怎么感觉没什么具体来路?
而且他到底怎么做到这一幕的?
——
立在山野之间的杜鸢扶着自己刚刚从顽石中拔出的‘梣’,也是惊叹的看着这一幕:
“好大的气象,好大的动静啊!”
冲天剑柱以及从中飞出的无数仙剑,这场景,真的壮!
墨衣客跟着笑道:
“的确如此,不过如此一来,那些家伙应该很快就只能灰溜溜而去了。”
先前还担心那群家伙搞事的问题,现在居然迎刃而解了!
“是啊,他们谋求的东西,已经求不到了。”
杜鸢顺着他的话应着,目光却掠过漫天剑光,落在了身后不远的一个少年人身上。
那少年起初也被这惊天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可很快,他便放下了头顶峥嵘,继续背着他的背篓埋头找药。
甚至于,他可能连旁边不远还站着两个人都没意识到。
不过说着说着,墨衣客便是有些感慨的说道:
“只是,这么多的仙剑,这地方难道一柄剑都拿不住吗?”
他知道这事是看缘法,但没想到旁余拿不到一口也就算了,怎么生养在剑冢之上的人,也拿不到一口来?
照这么下去,此间之剑,岂不是只有这位大先生拿走了一柄,到底是不是仙剑都难说的‘沉’?
按照他的经验和见闻,这种情况下,这地方上的人们,无论如何都该有几口握着的。
于此,杜鸢笑着道了一句:
“或许只是你还没看到呢?”
“哦,先生可有高见?”
墨衣客才是问了出来,随之便收了声,因为他看见杜鸢扶着那柄‘沉’朝着旁边一个采药人走了过去。
“少年郎,天上如此奇景,为何不多看看?这般壮丽的气象,想来今后是难见了。”
听见声音,那少年急忙抬头,随之便见到了扶着一柄锈铁条的杜鸢。
他觉得眼前这位先生似乎和平日里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只是具体那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
只能在心头奇怪了一声后,转而继续埋头答道:
“我急着采药,实在没有闲工夫看这些。”
“可是家中有人重病?”
少年依旧头也不抬,只是在草丛之中仔细辨别着自己要找的草药。
不过他也回着杜鸢的话:
“嗯,是啊,我娘亲病的很厉害,郎中开了药方子,很贵。所以我要多找点草药卖钱。”
墨衣客奇怪道:
“既然在采药了,为何不自己找药?”
少年却更加奇怪道:
“很多药都是天南地北长着的,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找齐?”
墨衣客一窒,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少年人在如此明显的事情上给教训了。
杜鸢则是看着他满是老茧和新伤的虎口。
显然这些天,他为了采药真的非常努力了。
“你父亲呢?”
这少年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实在不该是他一个出来劳苦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