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的確是想见见王公子,顺便也问他一些事情。”
王平章脸上浮现了不少喜色道:
“哦,如此甚好啊,不瞒您说,这几天里,我那贤侄不知道怎么了,一直愁眉苦脸,天天念叨著『这可如何是好』还有就是什么『我的祖师堂啊!』。”
“末將可是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想帮也不知道如何去帮,如今您来了,那多半是有法子了!”
杜鳶眼底掠过一丝讶然,语气里也带了点意外的兴趣:
“哦?还有这事?”
“千真万確!”王平章重重点头,语气篤定,还生怕他不信的补了句,“这几日他那模样,营里好些人都瞧著了,绝非我隨口乱说啊!”
——
寒松山下,外围是大量灾民的营地,里面和前沿就是朝廷大军的营盘。
营盘之內,许多军士都见怪不怪的看著那位琅玡王氏的贵公子,又一个人愁眉苦脸的从营帐走出,继而仰天长嘆:
“这可如何是好啊?”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不远处路过的两个兵卒。
那两人刚扛著粮袋走过,被他这么一喊,嚇得身子一僵,手里的粮袋都差点砸在地上。贵公子还不肯放过的往前凑了半步,眼底满是急切的茫然,又跟著问了一遍:
“你们说,这可如何是好?”
兵卒们脸色瞬间发白,忙不迭摇头摆手,连头都不敢抬的就是小跑而去。
人家是世家公子,还是乌衣巷出身的琅玡王氏,就算疯了也不是他们这群小兵能隨意攀谈的。
而且,万一人家突然疯症发急的乱咬人怎么办?
到时候,逃也不是,不逃也不是!
看著兵卒们逃也似的背影,贵公子的肩膀垮了下来,他抬手扶住额头,指腹用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我来西南是为了避开佛爷的因果,免得我的祖师堂都不保。可怎么、怎么”
怎么佛爷避开了,道爷又遇上了呢?
最可让他无奈的还是,他本来也有办法早早避开道爷的因果的。
只是他也和西南各家一样,没从一开始就判断出深浅,以至於反应过来时就来不及了。
“没事,没事!”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语气里却满是勉强的自我安慰。
“佛爷和道爷虽都厉害得紧,但至少、至少道爷只有一位,没像佛爷那样,身边还跟著”
念头刚转过,青州那回瞧见佛爷掌中玉印的模样,便不受控地浮上心头。那可是他这辈子最失態的时刻——便是当年大劫临头,他都未曾这般慌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