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么金贵的东西,怎么可能不满意呢?这可是万民衣啊!传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羡煞无比呢!”
说著,他忽然转头指向青州方向,话里带了几分促狭:“前些日子青州曾有僧眾出手降魔,那和尚与我相识多年,修为难分高下,往日论道常是你来我往,谁也不服谁。嘿,如今得了诸位这份厚礼——”
他故意顿了顿,扬了扬身上的道袍,眼角眉梢都带著得意:“想来那和尚得羡慕贫道好些日子了!”
杜鳶有意分割佛道二脉的身份,这样日后出了什么问题,也方便他跑路。
炸了这个號,我还有这个號!
看谁熬得住谁!
顺便还能安抚安抚这些兵卒们。可谓一举两得啊!
想到此处,杜鳶继续说了下去。
“你们可知,佛家有至宝叫百衲衣?那可是他们的稀罕物。可那和尚修行了这么多年,手里头还没一件呢!”杜鳶张开双臂转了半圈,让道袍上的补丁在风里轻轻晃动,“反观贫道这件,可是实打实的万民衣!他若见了,保管要瞪圆了眼睛,拍著大腿说『亏了亏了』!”
此话一出,本就笑呵呵的兵卒们,越发笑了起来。
彷佛他们真瞧见了一位高僧望著自己送上的宝衣懊恼不已。
说过了这些之后,杜鳶也就朝著眾人拱手道:
“此间事了,贫道真的该告辞了。”
大家都知道杜鳶是要去彻底解决西南大旱。
所以他们纷纷让开了道路,继而朝著杜鳶伏地大拜道:
“我等恭送仙长!万请仙长降伏旱魃,还我安年!”
面对此情此景,杜鳶亦是披著那件万民衣郑重回礼:
“贫道定然还诸位一个朗朗乾坤!”
说罢,便在人群自发让开的一条小径中迈步而去。
——
隨著杜鳶动身出发。
落子西南的各家也是纷纷联络了起来。
“那道爷出发了,我们也该做最后的准备了!”
一个站在河道旁,正在施法清理淤积,恢復河道的披甲汉子第一个开了口。
那场大雨下的不算太久,但下的十分凶猛,且遍及西南。
所以断绝的江河都开始续流了,虽然依旧不大就是了。
有人起头,旁余自然纷纷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