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千刀的王平章!他真反了!告诉前队,不管死多少人都给我顶住,只要顶住了冲击,他们就死定了!”
自古以来,骑兵对步兵就是天然的优势,但这个优势是建立在骑兵拥有远超对方的机动性上。
让他们随时都有对战场的选择权。
而非是所谓的骑兵可以悍然冲击准备好的步阵。
诚然,山一样的骑兵迎面冲过来很可怕,也非常厉害。但只要克服了心头恐惧成功顶住,不说虎视眈眈的军阵,就是地上的尸体乃至于冲起来的骑兵本身就会要了他们自己的命。
骑兵很厉害,任何国家只要有机会,就会想法设法的养一支强大的骑旅出来。
可再厉害的兵种,也不能单出。
王平章全是骑兵是为了兵贵神速,且打的是一群灾民。
而如今他们打的是一支兵种齐全的步旅。
因此,张维哪怕愤怒万分也还是自信无比。
此间虽然算不上多么狭隘,但也是卡在两座山之间,让双方都只有面对面一个选择。
他不怕对方玩袭扰。
只要敢来,他就敢让王平章知道一下世家公子和真正良将的区别。
怎料他们都蓄势待发了,却突然看见气势汹汹而来的骑旅突然停下。
继而那王平章更是单骑上前,对着他喊道:
“张维,如今虽然你我各持己见,可此前终究都是袍泽。所以我问你,可敢出来和我捉对厮杀一场,我赢了,你原路回去。我输了,没了我这带头的,这些弟兄,你肯定也能带回去。”
“怎么样,敢不敢来?”
看着前方叫阵的王平章,张维只觉得这货疯了。
他们武将自然习武练勇,毕竟就算是大将军也曾有过必须亲自下场和人厮杀的时候。
而中低级军官更是随时跟着部队在前线和人厮杀缠斗。
可两军阵前,主将之间捉对厮杀的事情,只会是话本里才有的东西!
所以他直接喊道:
“王平章,你发什么疯呢?你叛国投敌在先,如今还在说这般蠢话,你疯了就赶紧自裁,别连累你身后弟兄还有你的琅琊王氏!”
“还是说,造反的不是你,而是你们琅琊王氏?!”
越说,张维越觉得如此。
不然,王平章为何突然发疯投敌?
可王平章只是一挥手的就让身后骑兵又退了上百步。
“张维,袍泽一场,我就问你,到底敢不敢和我捉对厮杀一场?”
他真的这么想的?
张维人都感觉看傻了。
在他身旁,好几个校尉也是说道:
“将军,那贼子如今孤身一人,我们快骑出阵,给他擒下!”
“不可,你们人一多,他肯定立刻回头。上百步的距离,你们那里追得上?”
“那我们单骑出阵,将军放心,下官一定拿了他!”
张维本想点头,却又听见王平章喊了一句:
“张维,当真不念袍泽之情吗?!”
此话一出,张维瞬间心头一动。
不对,他不是疯了,他是求死!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也不想连累身后五千兄弟,只是迫于家中因素,不得不如此?
所以他是故意来了这么一出!
这是送上门的功劳啊!
恍然大悟的张维顿时喜出望外。继而喊道:
“好!你我君子之约,今日生死只止于你我二人!”
看着真的单骑出阵的张维,王平章心头嘴角微扬。
张维此人,最擅危中求稳,但偏又爱在安稳里行一出险招。
他可能还想着就算真要捉对厮杀,他一个被大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寒门子弟,怎么可能打不过我一个靠着家世上位的世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