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都交代出来吧!」魏忠贤接着忽悠——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啊!
「我说,我说」这个王登库为了讨好魏忠贤,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跟倒豆子一样,能说不能说的,全都说了个干净。
魏忠贤扬了扬下巴,记录的太监立刻将几张墨迹未干的供状拿到王登库面前,递上红印泥。
「王掌柜,画个押吧。画了,咱家心里更敞亮。」魏忠贤声音温和得像哄孩子。
供状不画押可算不上铁证!
虽说王登库没有交代「要命」的买卖,但是那不重要,就凭他帮逆贼管钱这一桩,足够让他所有的保护伞都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没了保护伞.他怎幺死,就看万岁爷的心情了。
王登库被那笑脸迷住,只觉出路在即,慌忙颤抖着蘸了红泥,在每张纸的空白处按上手印。按完最后一个,他满怀希望地擡头:「公公……那小人……何时能走?」
魏忠贤一脸和善的奸笑,点点头道:「快了。咱家这就送你……去见你想见的王爷和公爷。」
王登库觉得有点不对,但仍然朝魏忠贤连连拱手称谢.大概是要谢谢魏忠贤给他挖了个足以埋葬他一家老小的深坑吧?
不过魏忠贤这人也有心善的时候,这会儿他可不会立即撕掉王登库的幻想——人要是没了希望,说不定就不活了!而王登库活着的价值肯定更大!
他琢磨着先把王登库交上去,再看看万岁爷的意思——和王登库干差不多买卖的晋商可多着呢!如果万岁爷嫌「吃不饱」,就拿王登库自己交代的罪证来逼他揭发同党魏忠贤有信心为万岁爷抄他个二三百万两
正琢磨好事儿呢,涂文辅凑上前,低声道:「祖爷,方才急递到了,是……万岁爷给您的密旨。」
魏忠贤脚步一顿,脸上奸笑化为郑重:「回书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