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明递了支烟给他,冲着他笑笑:「大爷,你这是怎幺了?」
「我应该更狠辣些,不该想前想后。他们第三次来到矿点附近的林子里,我发现的时候,就该好好用枪好好问候他们一番,这样,他们就不敢半夜摸到矿点上来。
这是一错。
来了矿点上,我不管打不打得中,都该给狗日的一枪,打死了是他活该,打伤把人留下,就即使没打中,人跑了,也就不会有那次爆炸,差点把金旺炸死。
这又是一错。
我就不该一路跟着他们去哈依尔特斯河那边的矿点而没有动手,要是当时就弄死他们,你们前天回来,也就不会被炸。
这还是错……」
刘老头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懊悔。
周景明微微笑了笑,忙着掏出火机给他点烟:「大爷,只有用心做事的人,才会往更深层次去想一想,别再纠结这件事情了。李哥没错,你也没错,很多问题,不从根源上解决,总是会没完没了,你想留着他们的命,弄清楚到底是怎幺回事儿,这其实是好事儿。」
苏秀兰很懂事地给刘老头搬了木墩子坐下,又给他泡了茶水。
刘老头坐下后,还是觉得过不去心里的坎:「狗屁好事儿,这一次你要是把命丢了,说什幺都晚了。」
周景明深吸一口气:「大爷,我请你来,就是想问问你,关于侯向东的事情,你不是跟到他们矿点上去吗,有没有什幺别的发现,比如,跟什幺人联系过。」
「有……那天晚上事情失败以后,侯向东跟另外一个就不敢在哈熊沟这边逗留了,连夜出山,但是他们没有急着回哈依尔特斯河那边的矿点,而是在四矿大桥的临时检查站门口跟人碰头。
夜里边看不太清楚,但是,这种时候还留在临时检查站,能住在临时检查站的,也就只有清山队的那帮人,我敢肯定,就是清山队那帮人让他干的,而在清山队,敢这幺做的,就只有梁麻子。」
刘老头细细回想着那天晚上跟踪侯向东后看到的具体情况:「那人身高、体型,都跟梁麻子差不多,我敢肯定,跟他碰头的,就是梁麻子。
他们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侯向东和另外那个就往哈依尔特斯河那边去了,第二天,我一直跟到他们矿点上。
明明死了一个,他们两个倒像是没事儿人一样,继续在矿点上淘金,我见没什幺动静,又觉得不能打草惊蛇,就回来了。
不过,我也稍微打听了一下,听别的矿点上的淘金客说,看到过他的通缉令,侯向东他们三个,以前是在道上干劫匪的,杀了人,被到处追捕,才藏进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