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以前我听人说过这样一番话:如果我的能力只能让我穷困潦倒,那穷困潦倒就是我的价值,只要不是我觉到悟到的,你给不了我,给了我也拿不住,只有我自己觉到悟到的,我才有可能做到,能做到的,才是我的。”
“这……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虽然曾经想过去做生意,但我毕竟没怎么接触过生意这行当,不了解,不擅长,我去做这个,可能处处碰壁,哪怕老天给我喂饭吃,我也未必能吃下。
而淘金不同,是我最擅长,懂得也最多的,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规划,有很多东西已经是我懂的、能预见的,算是轻车熟路,我为什么不走自己熟悉的路道,要去走一条僻径,到处去磕磕碰碰?”
“哦……我明白了。”
“你怎么突然这么问,是不是有去做生意的想法?确实,做生意没有那么多凶险,你要是想去,我还是很支持的。”
武阳听到这话,连连摇头:“我要是想去,今年就不来了,再说了,我也不懂做生意,淘金河谷里的生活更刺激,比让我去跟人一天到晚讨价还价,进货买卖更有意思。”
“好好干吧,你要是真愿意干这行,咱们以后把事情做得越来越大,说不定某天,咱们还能杀向国外。”
“还能去国外啊?”
“怎么就不能去了?只要你想,就能去。”
“那必须得好好去见识见识,还不知道国外是啥样呢。什么时候去?”
“等在国内不好混的时候,具体得看情况。”
武阳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像是打了鸡血。
他从来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人,选择淘金,除了赚钱之外,更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刺激生活,因为能一展拳脚。
周景明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每次矿点上有人来找麻烦,武阳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子兴奋劲,活脱脱一个充满匪性的好战分子。
两人在县城里转了不少时间,算是看看这县城里的风情,最后,周景明领着武阳来到一个卖各种淘金工具的铺面前,准确地说,这是一个没招牌的铁匠铺。
铺子里,一个汉人正领着两个学徒打铁,火红的铁块,在小锤密集的节点下,被大锤在铁砧上敲得砰砰响,火星子四下飞溅,一层层的杂质从不断变形的火红铁块上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