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周景明的判断,没有任何质疑。
武阳当即将短柄的十字镐、铲子和水裤都找了出来,两人脱了外衣,穿上水裤,下到乱石间的浅水里。
周景明四下看看,见一块大石头临水的位置有一个脸盆大小的石窝子,里边淤满了泥沙,还长了几根水草在里面,他当即用金斗子接着,将石窝子里的泥沙掏出来,装了浅浅的一金斗子,就蹲在水里,摇晃淘洗。
武阳则是拿着铲子,将石头缝隙里的泥沙掏出来装锑盆里,发现无论是铲子还是镐头,在这些石头缝隙中很难施展,干脆放弃,直接挽起袖子,将双手探入石缝间,小心地摸索着,将那些石缝间的泥沙轻缓地捧出来,放入盆里。
生怕动作大了,金子随着水溜走。
很快,周景明第一斗淘洗出来,麦粒大小的金豆子,在金斗子底部就有两颗,另外还有几片麸金和一些金沫儿。
将这些金子连同少量的乌砂装入带来的罐头瓶,周景明继续将石窝子里的泥沙装入金斗子淘洗。
第二次出的金子更多。
直到第三斗,石窝子里的泥沙才被装完,这一斗泥沙是那石窝最底部,淘出来的金子也最多,最显眼的就是一个比玉米粒小不了多少的金豆子。
单是这个石窝子里的淘出的金子,至少就有六克。
看到这喜人的收获,武阳看着金斗子的金子:“周哥,我觉得你跟在队伍里干,实在是太吃亏了。”
周景明忙着将这些精砂装入罐头瓶,他看了眼武阳,笑问:“怎么这么说?”
“你看啊,你就这么随便出来一趟,自己一选了个地儿,淘了十多分钟,就出了那么些金子,这要是一天干下来,少说也要顶跟着队伍干上四五天。”
武阳接过那罐头瓶,举起来看看底部的金砂,又晃了晃:“我要是有你这能耐,绝对选择一个人单干,打游击!”
这个想法,周景明不是没有想过。
还在老家的时候,他就有盘算,自己一人一铲一十字镐外加一个金斗子,自己一个人就能淘。
可他也很清楚,一两个人干这种事儿,风险还是太大,不合适。
“你只是一时间看到这石窝子里出了这么些金子才这么想……事情被你想简单了。”
周景明放下金斗子,将湿漉漉的手就在自己手臂上擦擦,从怀里摸出烟,递了一支给武阳。
武阳看看自己滴水的双手:“帮我点吧,省得擦手!”
周景明当即取了两根烟叼着,擦着火柴,一并点着,递了一支给武阳叼着,才接着说:“一个人抗风险的能力太弱,远不如人多的队伍。
不说别人的算计,单是荒野里的哈熊、豺狼,就不是一个人能轻易对付的,白天好说,要是到了晚上,什么时候被野物攻击都不知道。
还有,一个人的话,可就没办法带多少东西进山了,吃的,住的,都成问题,热乎饭吃不上,风餐露宿的,要是生病什么的,不小心就凉在山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