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又转头看向郭嘉:“奉孝,方才之言何意?”
张飞眼下脸色很难看,他与郭嘉是一见如故的酒友,相处得是真的不错,但眼下这情况,看起来似乎有很多蹊跷。
“张师,此事复杂……”
郭嘉平静的看着张飞,低声道:“负责土鼓一带防务的可是张达?”
张飞挥手示意部曲先把乐进绑了,转头又看了张达一眼。
眼下张达非常紧张,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有些错愕,也有些懊悔,神情极为复杂。
这地方出了篓子,死了这么多人,负责巡防土鼓一带的部队确实有很大的责任,但张达的表情看起来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责任。
“乐某确实是被人故意引来此地的,那人或许是钱行的人,否则不会对我等情况那么清楚……我等车上的钱确实是他兑的,乐某还要购粮,不可能做劫掠之事。”
乐进被绑着经过郭嘉身边,立刻对郭嘉说起了那个胖子的相貌:“那人有些许肥硕,胡须稀疏,脸阔眉淡……不久前还在此处,或许往南跑进了森林,请捕此贼……”
“我知道了。”
郭嘉点了点头,让乐进去和程昱站到一块。
“张达留下……其它人下山。”
张飞看着神情不怎么正常的张达,挥了挥手,让其它押着乐进到山下等待。
待外人都下山之后,郭嘉才指了指仍在熊熊燃烧的冶炼场,低声说道:“此地是张达的防区,但此处本没有铸币场,钱仓也不在此处……这冶炼场原本只是打造农具的,张师不妨问张达,为何此处会有那么多大钱?”
章丘铁矿是露天矿,但矿石品相不太好,这个冶炼场向来只是打造农具,张飞负责济南事务,当然是知道的。
济南可没有铸币场……钱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在土鼓这种小地方生产呢。
刘备的铸币场只有一处,在临淄与东安平之间,与东阁的距离不到五里,是挨着诸葛亮建的那个工坊扩大的。
如今那地方已经是占地上千亩的大工厂,军工厂也在那里,都在刘备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