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着欲言又止,好像讲不出口。
“说啊!”
毛医生开始着急了,陈着越是犹犹豫豫,她越是七上八下的。
“宋时微……她……唔……”
陈着继续支支吾吾。
陈培松和毛晓琴都皱起了眉头,看起来问题比较严重,连儿子都不知道从哪开口。
“妈,你当年怀我的时候,有什特殊反应吗?”
陈着突然换个话题。
但是这个话题吧,不换还好。
这突兀的问出口,空气骤然安静。
“吧嗒!”
这是毛医生手中的铅笔,一个没拿稳落在地上。
然后,“骨碌碌”的滚到桌脚边。
毛晓琴没去捡,只是看向丈夫陈培松。
这对中年夫妻的脸上,充斥着僵硬、震惊和慌乱,还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复杂。
反正此刻的屋,只有阳台洗衣机转动时的嗡鸣声,遥远的像是从很远地方飘来。
“你……你问这个做什?”
毛晓琴嘴唇动了动,她已经猜到了“事实”,但又不死心的想多问一句。
陈着垂下头,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不说话的效果,远比解释更有“力量”。
“坏了!”
连陈培松都被骗过了,他有点不敢相信,但又觉得现在这个时代,似乎也没那罕见。
他习惯性的长远考虑,已经在考虑如何应对这个情况了。
半晌后,毛晓琴突然拽起陈着,走向了卧室。
她是医生,有些问题得知晓清楚。
关起门后,母子俩开始对话:
“买试纸测过了吗?”
“还没,这两天是双休,她在家不好买试纸,容易被陆教授发现。”
“微微现在有什症状?”
“最近她有些乏力、想吐、体温有点升高,还容易嗜睡。”
“你们上次是什时候?”
“唔……好像是两个月前,寒假。”
“两个月了?”
毛晓琴心想这还说什呢,她在急诊碰到这种情况,也是大概率往“怀孕”上面判断。
儿子虽然生意做得很好,但毕竞对这些事没有经验,所以怀疑这种可能,第一念头就是跑回家和父母商尽管从头到尾,其实陈着从没亲口确认过“怀孕”二字。
从卧室出来后,毛晓琴给了丈夫一个严肃的眼神。
陈培松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不再抱有什侥幸。
接下来,一家三口都围着茶几坐下。
幸好老陈和毛医生素质比较高,他们没有喝骂和抱怨,而是遇到问题了,思索着积极解决。当然气氛肯定是凝重的,连洗衣机转好了都没人起身晾晒。
偶尔的几句问询,像石子投入深潭,激起一点沉闷的回响。
“宋董和陆教授知道吗?”
“还不知道,我先回来告诉你们的。”
“你自己怎想的?”
“我……不知道。”
“微微什反应。”
“她也很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