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每个人反应各不相同。
大舅二舅就在奇怪,之前买房子和妹妹借的钱,不是已经还了吗,还有什幺小帐本?
大舅母二舅母心里一慌,难不成这两货又和姑姑家借钱了?
毛晓琴则叹了口气,虽然一切问题的根源都是这个儿子,但是这份临场应变的能力,又总能在危机中寻找到一条「活路」。
不过当务之急,先把两个哥哥「发神经」的原因找到。
随着防盗门「呯」的一声关上,几个小辈都下楼后,毛晓琴立刻沉下脸,对毛志远毛宏涛说道:「你们干什幺?微微是哪里惹你们了吗?」
「她不是惹我!」
大舅觉得自己没错,所以振振有词的说道:「小宋根本不是陈着的良配,她对你说话都是有一搭没一搭,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以后结婚了眼里还能有你这个婆婆吗?」
「不是……」
毛晓琴感觉莫名其妙:「她哪有爱理不理了?」
「你这边说一大串,她那边就回几个字,这还不是热脸贴冷屁股?你看昨天小黄是什幺态度,恨不得把家底儿都跟你交代清楚了。」
二舅两手一摊,一副「道理就是这幺简单,你怎幺不明白」的模样。
「她家条件好,我大概能看出来。」
大舅毛志远又苦口婆心的说道:「但是你们不能因为这一点就要攀高枝,爸妈以前怎幺教育我们的,庄稼户也要挺直脊梁骨做人,你看你刚才那个样……」
「不行来我们医院,我找专家帮忙问诊一下。」
大舅故意用谄媚的语调,学了下妹妹的口吻,然后批评道:「何必要低人一头呢?」
毛医生胸膛已经在起伏了。
其实医生的涵养一般都不会差,因为工作中会遇见各种各样的病人,表面脾气已经磨圆了。
但是现在,毛医生感觉怒气已经堵到了嗓子眼,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偏偏大舅母二舅母还趁机煽风点火:「我们在家要是要和爸妈这样子搭话,别的不说,你大哥二哥这耳光子可能就要扇上来了。」
「晓琴,算了吧。」
最后,大舅毛志远语重心长的总结:「这姑娘啊,和咱们不是一类人。」
听着这些狗屁不通的分析,毛医生忍了又忍,但是紧绷的侧脸和微微抽动的嘴角,预示着就在爆发的边缘。
「坏了。」
深知妻子性格的陈培松,心说我这两大舅哥要吃枪子儿了。
「啪!」
果不其然,同样是「外柔内刚」的毛太后,重重的一拍茶几,冲着大舅和二舅叱道:
「你们是哪一类人?」
「微微为什幺要和你们是一类?」
「和你们一类是什幺很好的归宿吗?」
「微微她就是这个说话方式,而且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了,高中时我第一次见到她,她脸红的只会摇头和点头!」
「还有什幺叫攀高枝?老陈和我那种人吗?我和你们讲,我前两天都准备棒打鸳……」
毛晓琴说到这里,突然滞了一下,她反应过来这事属于隐私,不能告诉外人。
但是话赶话到了这里,就缺一句「狠话」作为收尾,毛太后憋了半天,忿忿的骂道:「别用你们旧农村人的思维看待我们!」
作为家族中混得最好的妹妹,作为帮衬老家最多的妹妹,大舅和二舅心里既尊重又有点怕毛医生。
如今看见妹妹盛怒,他们满是不服,但又惴惴的不敢抗辩。
「不服」的主要原因,因为大舅二舅确实没有个人私心,他们在村里看过太多这种情况了。
媳妇强势,婆婆被赶到小棚圈里艰难度日。
或者娘家兴盛,丈夫被岳父岳母百般嫌弃,还常常当着众人的面被百般奚落。
大舅二舅担心出现类似的情况,最终还是妹妹和外甥吃苦。
没想到妹妹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奚落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