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 还不得遭天谴啊!

能来的,也都是凭着一份心意。

傻柱和一大爷没有准备饭食,可也没有收礼钱,做到哪一步都不会招人讲究。

坐在灵堂前的院里,头顶是下午就拉好的 ,抽抽烟,说说闲话,有来的,也有走的。

抽空,赶着灵堂前没来人了,李学武拍了拍大脸猫的后背,道:“走吧,爷们儿,给老太太磕个头去。”

大脸猫惊讶又懵懂地抬起头看了看他,想说他妈和他奶奶一会儿就来。

但出于对武叔的信任和尊重,这会儿一句话没说,只按照武叔教的做了。

李学武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他来到了灵堂前面。

这一刻,院里人都安静了下来,看向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目光里神色各异。

李学武带着棒梗,一步一步地教他怎么拱手,怎么磕头,怎么行礼。

一大爷和傻柱也郑重地把礼数做了个全,一步不差,包括最后的敬烟。

棒梗还没理解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也不懂这些礼数都代表了什么。

只是武叔教给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认认真真,恭恭敬敬。

武叔叫他磕了三个头,他很实诚地绑绑绑磕了三个。

武叔叫他起身先去扶一大爷,再去扶傻叔,说请节哀,他也一一地照做了。

最后是在武叔的提醒下,双手接了傻叔敬过来的香烟,这才跟着武叔回了茶桌这边。

懵懂的他还没弄清楚,为啥大人们看向他的目光和之前不一样了。

再回头见到母亲就站在不远处,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欣慰,他才觉得这么做是对的,是正确的。

——

磕头行礼以前他是个孩子,磕头行礼以后他就是个大人了。

此刻的棒梗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学到了一些大人的做事方式。

至于母亲眼里的欣慰代表了什么,他还没有弄清楚。

秦淮茹是清楚的,她和婆婆进到后院来的时候,便见着李学武教着儿子行礼。

那一刻,她彻底愣住了。

就连一贯多嘴多舌,蛮横不讲理的婆婆都愣在了那里没言声。

这样的言传身教无论是婆婆,还是她,都无法亲自教导和示范。

但恰恰是顶门立户,贾家唯一一个男丁需要学习的规矩。

什么叫成人,什么叫承认。

只有你做事有规矩,做人才会被承认。

你想得到与大人一般的礼遇和对待,那就要做大人应该做的事,守大人应该守的规矩。

你不能指望一个成年人同撒尿和泥的小孩子去办事。

你也不能要求一个孩子去承诺大人应该承担的责任。

所以,当李学武教给棒梗去帮忙做事,以成年人的礼仪祭奠亡人的时候,院里人都看出了他的目的。

再看向棒梗的眼神里,自然要以慎重和尊重来对待了。

这恰恰是秦淮茹和贾张氏需要的情绪价值,她们迫切地渴望家里的顶梁柱支棱起来,支撑起这个家。

男人只有在事情上面才能显露出最权威的一面。

有些事是女人做不了,也做不到的。

但凡棒梗有亲爹,哪怕有亲叔叔,这样的教导也不会缺失。

缺失了会怎样?

人家会瞧不起他,成长过程中难免要受到一些歧视,影响了他的人生观。

所以,贾张氏和秦淮茹静静地站在院门口,感激地看着李学武教给棒梗。

这一刻,秦淮茹只觉得自己为李学武做什么都值得了。

贾张氏也这么觉得,自打儿子没了以后,她像是防贼一般地盯着儿媳妇儿,这一刻终究是释然了,太有成就感了。

防了那么多的舔狗,终于等到了一个有良心的色狼,真是不枉费她那么辛苦。

自打秦淮茹当了干部以后,家里的条件好了,生活好了,总有人踅摸着给介绍对象。

好的赖的一大堆,瞧不出秦淮茹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只是有人介绍了,秦淮茹也会去相看,也会去见个面。

此前她还真就没那个心思挡着了,反正棒梗也大了,再将就几年也该成家立业了。

这个时候秦淮茹就算是找,也不会亏了她,亏了棒梗。

至于说李学武,就连她这个没见识的老婆子都知道,那是高枝,高不可攀。

秦淮茹算是下手狠,下手早,再有她的支持和鼓励,这才有的今天。

再多想?还不得遭天谴啊!

所以说,秦淮茹想离了李学武找个正经的男人过日子,她没有意见。

但这一会儿她想通了,脑瓜子嗡的一下子,也精明了。

秦淮茹就算是找了男人,能有李学武这么照顾棒梗?

后爹就算再好,能得到已经是半大小子的棒梗尊重?

她虽然不懂什么叫叛逆期,但她知道半大小子不服老子。

现在的棒梗连她和秦淮茹的话都不听了,还能听后爹的管教?

就站在门口看着李学武教棒梗的这一会儿,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回想起李学武教给棒梗的一些事,想着棒梗在李学武跟前儿学到的本事。

再想想棒梗多么听李学武的话,以后又能得到李学武多少照顾和教导。

这一刻,贾张氏目光撇向身边的秦淮茹,心里暗暗做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想找别的男人?

死了这条心吧!

你就算是找到合适的,我也给你搅和黄了!

你只能是李学武的!

就算李学武不找你,你也得空着,只有你空着,李学武才会管棒梗。

嘿!你就说贾张氏是聪明还是糊涂吧,只能说时而聪明,时而糊涂。

这样的奇葩逻辑思维也只有她才能想的出来了。

——

女人在行礼祭奠的时候,拱手的姿势和跪拜的姿势是与男人不同的。

有一会儿是院里和街道的爷们儿一起来祭奠,有一会儿是院里的妇女们一起来祭奠。

绝对没有男人和女人一起来祭奠的。

家里只有爷们来的,就是爷们带着烧纸,家里爷们和妇女都来的,那就是妇女带着烧纸。

家里有长辈的,一般都是婆婆来,年轻姑娘和媳妇儿不会来,或者由着母亲、婆婆领着来。

具体什么说道李学武也不懂,可能跟去世的是老太太有关系,也有可能跟妇女们掌家管钱有关系。

像是贾张氏和秦淮茹,便是一前一后跪在台阶下面行了礼,答礼的则是一大妈和迪丽雅,以及何雨水。

一大爷和傻柱退在了一边。

从这往后,基本上就没有爷们了,都是妇女们以家庭为单位,一伙一伙地来。

而一大妈三人则成了答礼的主力。

院里的爷们坐在茶桌这边,没有一个不说一大爷和傻柱仁义的。

就冲这份孝敬,就冲这份诚心,也得在心里和嘴上赞几句的。

尤其是在心意上,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这个时候的孝布可没有后世白事那么铺张,只主家顶了就算。

一大爷和傻柱商量着,把老太太留下来的钱除了用于后事,单拿出一部分置办了孝布。

当然不是来祭奠的就都给,而是家里生了孩子的,每家给了一份。

孝布能做什么用?

给孩子做尿布,也就是尿裓子,纯布,垫着舒服,吸水性也好。

老讲儿,过世的老人年岁越大,孝布所代表的福分越足,给孩子用了越好。

聋老太太具体多少寿李学武没问,但少了说也得有七十多了,算高寿了。

所以这孝布算是聋老太太留给院里人的一份心意,都给了小孩子们。

来祭奠的闫解放得了一份。

葛淑琴没来,一是孩子还小,二是不想让婆婆难堪,她也没心思让外人看笑话。

侯庆华绝对不会叫着她一起来的,她单独来了准要叫院里人说婆媳关系。

所以干脆不来,只让闫解放多买了两刀纸,她生孩子的时候,聋老太太是送了礼钱的。

李家这边是李学武的奶奶,带着刘茵,领着赵雅芳、和李雪一起来的。

姬毓秀不能来,没结婚,来了要被笑话,也没那个亲故。

倒座房回收站那边是各自来的,沈国栋没有看热闹,主动答应明早会叫人来帮忙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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