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年的时间是个很好的缓冲期,在这段时间里可以好好地经营地产和建筑业务。
至于说房产投资所带来的压力,和迟迟没有回报的经营效率,在楼价持续升高的前提下都不是问题。
如果楼价翻倍,那就意味着房地产是在给购买者打工了。
银行不怕房子涨价,更不怕购房者赚钱,但必须把第一步走稳了。
现在港城的楼市刚刚回温,还不知道具体有什么情况发生。
尤其是跟形势有关系的,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对于这一行业的打击太过严重了。
港城很大,港城也很小,大到千万富翁成群结队,小到承受不起哪怕是一次小小的行业危机。
八几年的时候,港城出租车司机杀人分屍案,直接把出租车这个行业差点干黄了。
用姬卫东的话来说,这地方你在一头放个屁,另一头都能闻见味。
说它大是因为这里囊括了很多企业和公司,更有与世界紧密联系的科技和金融交流发展。
港城的未来是广阔的,发展是无限的,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
李学武并没有对他的讲述发表意见,更没有表达对娄姐的支持与否定。
东方时代银行是由娄姐经营和掌管,房地产公司也好,太子港也罢,这都在她的经营和管理范围内。
李学武身在内地,就算从密电里知道再多的汇报和内容,也不可能比得上身在港城的娄姐更懂业务。
连李怀德那样的人都知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他又如何去玩微操和指挥。
就连山上的智库都只是以材料收集整理,总结归纳提议为主要目标。
港城的业务全由娄姐在智库的支持下独立完成经营。
李学武能给她支持只有信任。
姬卫东很是佩服李学武用人不疑这一点,甚至开玩笑问他,如果娄晓娥在港城结婚生子了,他又如何。
就算是当着于丽的面,他也没有所避讳,直接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很清楚娄晓娥和李学武的关系,能把这么大的企业交给一个年轻女人来打理,要说这里没什么,他怎么会信。
李学武跟娄晓娥又没什么直近的亲属关系,更没什么性命牵扯。
这么大的家业说让娄晓娥掌管,那是问也不问,说也不说,只看数据和汇报,甚至都没让人去查过账。
姬卫东想的是,娄晓娥毕竟年纪轻轻,还孑然一身,身边连个分享亲情的人都没有。
这女人要是孤独了,那就寂寞了,要是寂寞了,那就玩的开心了。
李学武听到这个问道并没有觉得冒犯,毕竟跟姬卫东之间的关系在这,酒桌上闲扯几把蛋也没人在意。
于丽倒是很关心他是如何回答的,目光亮亮地看着他。
姬卫东挤眉弄眼地调侃下,李学武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不会在意。
就算娄晓娥决定在港城成家嫁人,结婚生子,那也是她的选择。
李学武不会有任何的阻拦和威胁,更不会要求对方以安全和利益等关系保持单身或者退出管理。
强制要求别人做事,就等于在把自己推向对立面。
没有人会愿意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无论对错,无论利益。
姬卫东对他的话表示怀疑,他不信李学武会这么想。
可李学武真的就有告诉他,自己不会给娄晓娥说什么赶紧找人嫁了的话,更不会问她的感情如何,或者挑逗招惹对方。
两地分隔,再见都不知道是哪时哪月,都处在事业的上升期,互相聊什么“你冷酷无情无理取闹”这种屁话就是对人生的极不负责的行为。
你说娄晓娥找男人结婚,这不就是很正常点事嘛,李学武给不了的,还不允许人家去争取了?
李学武又不是特么南霸天,跟谁好了就必须一辈子?
一辈子长着呢,谁都别跟谁说一辈子怎么怎么地。
年轻的时候海誓山盟,同生共死的,不用等七老八十,三十走了老伴的,男女都是一样,准得找下家。
四十呢?五十呢?
呵——八十都能找老伴儿,说什么天长地久,生死与共。
十六七岁的时候说着话是正常的,毕竟爱情观还没成熟。
但他都 ,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早看得透彻和明了。
他的话是说给姬卫东扯闲蛋的,也是说给一旁的于丽听的。
这一生怎么不是给自己活,只要对得起生养恩人,只要对得起责养儿女,更对得起爱你之人,就够不容易的了。
互相都给条活路,善待对方,善待自己就得了。
李学武直接跟姬卫东说了,从打算送娄晓娥出去掌管这一摊业务的时候他就想过。
如果有一天娄晓娥跟他说要结婚了,他就把在港城的事业送一半给对方做嫁妆,无论多少。
剩下的一半要留给一起打拼的兄弟,不负如来不负卿。
姬卫东听后跟他喝了一杯酒,给他比划了一个大拇指。
而在一旁听着话的于丽则是沉默着,思考着什么。
可能是对人身的态度,也可能是对自己未来的规划。
更可能是李学武说给她的意思是不是让她尽快找男人嫁了。
李学武有了孩子以后,其实出来的时间少了,甚至周末都不来了。
除非是在四合院那边能遇见,否则一周她都见不到他一次。
见面尚且不易,更遑论其他了,女人这一辈子如果没儿没女,到老了又是如何一番处境。
她对于李学武说娄晓娥的话并不意外,他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想想也正常,在港城投资的事业是娄家出的份子钱,娄晓娥打下的江山。
分一半给人家是应有之意,留一半给自己是因为他也出了份子钱。
这世上哪有太值得劳心劳命的事和人啊,李学武之于所有人都未曾亏欠过,更未曾应允过什么。
跟娄晓娥的羁绊这么多,给的这么多,完全是他们两人的关系更复杂,之间的牵扯更多罢了。
也许李学武给过对方什么承诺,也许李学武答允过对方未来有何诺言,反正于丽没听过。
就这么陪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步一步往上走,越走越高,越走越远。
你要说于丽慌了,或者失去信心了,也不是,她只是迷茫了。
因为只要她怀疑自己的时候,抬起头看一看,无论李学武走的多高,走的多远,她都能看得清对方的脸。
是微笑,是严肃,是耍坏,都在她的眼前清晰呈现。
两个人的身份可能越来越远,差距越来越大,甚至在一起的时间微乎其微。
但只要她想,就能感受到李学武的心跳,就能听见他的呼吸,就能知道他在哪,是不是在看她。
这种感觉比放风筝还要玄妙,可能有过相思之苦,同甘共苦的经历的人才能理解这种超然于物质之外的感情。
李学武在物质生活上从未委屈过她什么,没有孩子的问题,其实就是一种负责,就是一种不亏欠。
于丽也曾想过,真有了孩子,恐怕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也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磨难。
所以,当李学武和姬卫东说起其他话题的时候,她已经整理好了心情,甚至端起酒杯跟他们喝了一杯。
你要问于丽是如何决定的,她其实也没想好。
但对于未来生活的态度是想清楚了的,走一步看一步。
喜欢李学武的时候就在一起,不喜欢了,或者说喜欢的太累了,又想要结婚生子了,那就找个合适的嫁了。
互相成就,互相扶持。
——
“好家伙!这么宽广的大院啊?”姬卫东喝的不算多,坚持要来后院转转。
于丽领着他们往后面走,一边介绍,一边也是给李学武汇报着工程的进展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