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位刚上任不久的县长在会议上气得拍了桌子。
这下撞到枪口上,杨二村的村长直接被免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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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二村后续的这些事情,陈言並不得知。
因为离开杨二村后,陈言立刻回了横店。
他在横店又逗留了一日。
在一条街后的一个看著规模不大的模具厂外,陈言坐在一个麵条摊前坐了许久。
这种磨具厂,其实在横店不少,都是给影视城那边供应各种道具的。
各个剧组来横店拍戏,为了图方便,很多道具之类的东西,不会从远的地方运来,在本地就寻找工厂来製作。
久而久之,已经形成了一个產业。
这家模具厂规模不大,名义上是做模具,其实早就改行做道具定製了。
说是一个厂,其实顶天了算是一个大些的工坊,不过只有不到二十个员工。
陈言在麵条摊坐了好久,终於等来了一个人。
一个看著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身材略瘦,但身板看著挺结实。
双手骨骼粗大,一看就是平日里习惯做活的。鼻樑上还架著一副高度眼镜。
这人应该是熟客了,麵条摊的老板认得这人,称呼他一声“肖组长”。
陈言看了看这人的面相,又仔细看了看这人的气数。
判断出,这是一个与人为善,老实耿直的人。
麵条摊老板叫他肖组长,但陈言却知道他的本名,是叫做肖宏,算年纪应该是二十八岁。
五年前,二十三岁的肖宏,曾经是李欣的男朋友。
陈言没有和肖宏搭话,只是默默的吃完麵条,然后傍晚的时候,他等肖宏离开厂子出来,看著他骑著自行车回家,再一路跟上。
夜幕降临的时候,家家户户里已经满是烟火气。
炒菜的香气,孩子的哭闹或者玩耍的笑声,夫妻的吵架拌嘴……
在这个比较老旧的小区里,似乎充斥著这样的动静。
陈言静静的站在一栋楼的楼顶,身子仿佛藏在黑暗之中,静静的看著对面的一栋楼的顶层一个窗户。
在陈言的身后,地上,离火烛就立在那儿,一点如豆般的烛火轻轻摇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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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那个窗户里,肖宏正在厨房里安静的洗著碗。
很快,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肖宏的身后,一个女人走进厨房,走到肖宏的身后,然后轻轻的保住了肖宏的背。
肖宏转过身来,看著女人的眼神里,是货真价实的关切。
那个女人,穿著一件孕妇装,腹部微微隆起。
肖宏將妻子哄著回了房间里,他自己则安静的做完了活,片刻后,却走到了阳台外,关上了阳台的门窗,身子靠在阳台围栏上。
他点了一支烟,静静的抽著。
隨后,他的手指搭在围栏上,吐了口烟后,仿佛想起了什么,口中若有若无的,轻轻的哼出了一段旋律来。
片刻,他吸完烟,將菸头掐灭,还挥手把烟散了散,转身回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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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了,他过的不错,有了妻子,也很快要有自己的孩子了。从他的看妻子的眼神里,我能看出真诚的爱意和关心。”
陈言轻轻道。
在他的身后,离火烛旁,一团透明的几乎看不见的影子缓缓的飘著。
这是李欣的最后一丝执念。
当初那一斩“黄泉引”之后,在最后的时候,陈言终究还是留下了李欣的一丝执念。
不过,也只有最后这一丝了。
“真好……”
那团虚弱的影子里,传出李欣的声音:“他过的不错……真好。
五年了,他应该已经有了自己幸福的人生和家庭了。
不过……我很高兴。
……他刚才哼的那段旋律,是我喜欢的歌。
他有了美好的生活,但也没有彻底忘记我。
真好。
我……没有什么好去掛念的了。”
隨著一声轻轻的嘆息,这一丝执念,隨风飘散。
这次,是彻底的消亡,再无一丝半点。
陈言收起了蜡烛。
却听见蜡烛里传来了老道士的声音:“道友功德无量。”
“客气了。”陈言摇摇头:“这种事情,偶尔做一做,就当给自己积德吧。”
说完,他把蜡烛收入储物玉佩里。
隨后,陈言忽然全身汗毛一紧!
冥冥之中,他感觉到仿佛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力量,缓缓的笼罩住了自己。
这力量柔和,正气,还仿佛带著若有若无的威严!
陈言对这种感觉並不陌生!
几乎是与此同时的,陈言感觉都自己的身体就有所触动。
元气开始缓缓的转动,然后一丝一丝的增长。
功德到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