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方束一行人要交钱后,那伙计便指了指旁边的一堆商户:“兑换黑票的、借钱的、抵押的,都在哪呢,利索点。”
牯岭镇中的规矩,和方束梦里的那世类似,在借贷方面也是玩出了儿来。但是方束并不打算碰这玩意儿,省得麻烦。
而且他之所以要购买这件宅子,也是为了让二舅余勒有个安身养老之所。
他可不想有朝一日,因为自己在外一时半会的回不了,负债的利钱太多,债滚债,导致二舅最后被扫地出门。
不过方束也没有一口气的掏出十一万的现钱,免得暴露了乍富的身家,引来一些窥视。
他寻到了一旁的当铺朝奉,掏出了身上那一方素月宝玉,进行了活当。
当方束舅甥俩在和当铺朝奉讨价还价时,李氏父子也是忙活个不停。
符师李猿从身上扣出了十来张的符钱黑票,这些黑票还分属于不同的店铺。
他让李猴儿帮忙一家一家的兑换成符钱,其中最小的一笔,仅有百来钱,然后将这些钱拢共在一块儿。
终于。
方束舅甥俩和老朝奉谈好了价格,并将活当的时间进行局限。一旦超过了时间,则直接变成死当,一文钱都不会再多给。
双方签字画押。
那老朝奉接过那玉玦,当场响亮的吆喝一声:
“二手货,素月宝玉,重二两,根脚清白,出自七香楼,可挂账咯!归档!”
啪的,五张同家店的符钱黑票,压在了方束面前,他则是坦然的将符钱黑票交给二舅余勒。
二舅一脸心疼的接过,生怕将这些黑票给捏碎了似的,其还屡屡望着方束,欲言又止。
方束笑着,又从袖中取出了另外几张黑票,一并交给二舅,示意二舅上前去交钱拿灵契。
………………
在方束当卖素月宝玉时,因为老朝奉的吆喝声,现场不少人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特别是最后叫到了“七香楼”三个字,更是引得了不远处的几人的注意。
这几人都是女子,为首的女子身姿丰腴,穿金戴玉,一看就是当家之主,她的身旁则是跟着几个容貌各色的年轻女子。
“娘,是咱们楼的玉佩。”有一女子连忙叫道。
还有女子埋怨:“这可是咱们酒楼的玉佩,那人怎能这般的不怜香惜玉,直接给换成了阿堵物。
好生俗气!”
其中有一女,还眼睛猛抬,紧紧的望向方束等人的所在。
如果方束转头看过来,会发现此女正是当初在独蛊馆中“闹事”的香行舞。
而那身姿丰腴的女子,则正是七香楼主。
七香楼主听见吆喝声,她眼睛闪烁了一番,笑看着身旁的香行舞:
“是独蛊馆的那小子,其应是一时手头紧,连为娘送过去的赔礼都当卖了。”
香行舞闻言,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