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口中嘀咕:“格老子滴!我还以为你要找我借钱呢。”
这话说的太轻易,不仅让方束微愣,也是让二舅余勒的面上露出惊疑之色。
他俩有些面面相觑,连二舅余勒也有点担心,会不会被这老家伙貌似同意、实则拒绝的耍一回。
结果老符师李猿当即就转身,走回屋中取出了一迭黄纸,并拿了个碗,肉疼的将锅里面煎焦了的豆腐块都铲起来,装入碗中。
“这迭净衣符,你帮我捎给独馆主。该说的话,我写在第一张黄纸上了。
这碗豆腐,你捎给李猴儿那小子,让他有空记得回来吃饭。下次一定有肉吃。”
老符师李猿交代着,然后便摆摆手,示意舅甥俩别挡道,快些离去。
而方束捧着那一迭净衣符,和一碗焦黑豆腐,一时半会还没回过神来。
他往符纸的最上面一瞥,发现上面就写了一句话:
“吾兄弟之甥,吾儿李猴之手足,望独馆主能考评收之!
李猿顿首。”
这评语简简单单的,但是可比许多团锦簇的文章要重。就比如,远胜过二舅余勒连夜写的那一堆拉关系好话。
老符师见方束直勾勾的看着。
对方啪的伸出筷子,打了一下方束的手背,警惕的告诫:“小子,别偷吃我儿豆腐。”
方束闻言,一时是哭笑不得。
“谢谢李伯伯。”他当即朝着面前的老符师,诚恳作揖。
二舅余勒站在一旁,也是回过神来,同样感激又感慨的,和方束一起弯腰行礼。
两人在心间都是轻叹:“远友不如近邻啊!”
等到舅甥俩抬头时,老符师李猿则是哼着小曲儿,直接就将煎锅一起端走,猫进了纸屋中吃豆腐。
对方一脸满足,摇头晃脑的:“吃了咸菜煎豆腐,皇帝老儿不及吾。”
接下来。
舅甥俩离开纸坊,马不停蹄般,直接赶往那所谓的独馆主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