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不是说,全都是吴王的人?”宋靖严肃的问道。
见他表情这样,宋时安便解释道:“我是这么一问———”
而后,宋靖凑了过来。用手指,在郡丞,以及其余几个官职旁的人名,轻轻点了点:
“这几个。”
“这名字有些熟悉—”
“爹的人。”
“?”宋时安一愣,看向宋靖,“爹的人?”
“我当了盛安令这么多年,也提拔了不少的人。哪些人能力强,那些人懂感恩,我还是知道的。”
靠在椅子上,宋靖颇为从容道:“你就理解成,他们是宋氏门生吧。”
“爹。”宋时安证了愜,而后看向这个老实了一辈子的父亲,“你的意思是,在皇帝要你推举的官员名单之中,你明晃晃的塞了几个你自己的手下进去?”
而且,皇帝还一个不改的全通过了?
对於他的质问,宋靖很平静,没有直接回答。
接著,沉重道:“你把命都压上去了,爹也必须顶上去了。”
“陈宝,这么多年了,只有你能够按到朕的心里去。”
皇宫之內,陈宝跪地为皇帝洗脚。並且,托著脚掌按摩穴位。
听到这种称讚,陈宝笑道:“奴婢手笨,也是侍奉陛下久了,才稍稍没那么笨了。”
“不,你第一次就按对了。”
“能够把陛下伺候好,是奴婢的荣幸。”
陈宝拿起洗脚布,为皇帝擦拭著脚。
在结束后,他端起木盆。
转过身,弓著腰走出大殿。
看著他有些沧桑的背影,皇帝也有些恍惚。
不过伴隨著他步伐轻盈的越走越远,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得威严起来,突然道:“走慢些。”
陈宝脚步一滯。
而后,缓缓的踏过门槛,离开此处。
在彻底不见於视野后,这位老皇帝罕见的,流露出了苦涩。
以及,无限的落寞。
原来一个那般厚道贴心的人,为何也变成这样了?
连你,也欺负到朕的头上了。
皇帝的眼眶里,泛起了萤光。
“今日起,御前伺候全交於喜善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