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皇帝笑了。
並不是因为他说了什么。
而是这张脸,终於跟自己梦中的印象,对了起来。
此等坚毅的双眼,並未掩盖他那一抹悄然的锋芒。
梦中的人,逐渐清晰。
与宋时安,逐渐重合。
二人归一。
应梦逆臣,找到了。
不,並非是逆臣。
而是从龙梟臣。
用忠臣和姦侯来將他作为区分,过於的幼稚了。
这个梦,还可以换个方式理解。
他支持一个皇子,杀了另外一个皇子,便將这大虞局势落定。
“別的地方,不安全?”皇帝问。
“回陛下,整个凉州除了朔风以外,世家大族根基太深。而他们的立场,左右摇摆。”宋时安道,“朔风已然没有了世家,有的只是精兵强將。將士们,只求军功,不论立场。”
“放肆!”陈宝当即便呵斥道,“大虞的兵卒,都是陛下的。他们的立场,只有忠於陛下。
“是的,大虞的兵情理之中都属於陛下!”宋时安道。
“狂生,还不住口!”陈宝被整红了,“陛下念你有些忠心,又太年轻,固不加以责难,何故得寸进尺?”
连大虞的兵情理之中属於陛下这话都说出来了。
就好像是,国家都是皇帝的。
他来一句:对,国家理论上都是皇帝的。
什么意思?实际上不是唄。
九族不要了!
“继续说。”然而皇帝却相当冷静,没有一丝的愤怒。
“凉州陷落了,凉州人依旧是凉州人。”宋时安道,“所以,在朔风之前,我虞一仗都不能输。”
打仗之前,那些宗贼可是亲自给赵湘送粮送钱的良民。
可一旦输了,立马阻断交通,封锁乌垒,等待大齐圣君天威降临。
是虞人,是虞臣。
但,是灵活的虞臣。
“倘若我们打齐国,他们的边境,就能输不止一仗吗?”皇帝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