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已经服老,不再『你这是欺朕老了』这件事情上过于敏感。
心气的转变,陈宝是完全感觉得到的。
“是。”
陈宝便开始阅览,而在看完之后,十分激动道:“恭贺陛下,姬渊的儿子死了!”
“—”陡然的,皇帝紧了拳头,振奋的面色红润,“竟,真的死了。”
“那个杀虞使的將领带著骑兵將姬暉的头砍下后,逃到了北凉,由盪北將军所接管,人已经保护住了。”陈宝说道,“康逊在得知姬暉死的时候,勃然大怒就要將宋时安烹杀,而他寧死不承认,好在百官求情,他这才得以脱身,带著盟书回了大虞。”
“好,好,好啊。”皇帝连说了三个好字,心中的不安彻底的平復,“这燕国,与齐国是彻底交恶,再也不可能有余力抗虞了。”
“恭贺陛下。”陈宝相当欣喜的再次祝贺道,“北境燕国,必然要彻底臣服陛下了。”
“当然,他没有別的选择。”皇帝道,“將虞燕签订盟约的事情传出,並且说姬渊之子姬暉毙命於燕。”
“是,陛下。”
这两句话拼凑到一起之后,那比什么样的澄清都有用。
前一脚,宋时安和燕国签了盟约。
后一脚,姬渊的儿子死了。
你细想,仔细的想,这能是谁干的?
“还有。”皇帝说道,“將他在齐国险些受到刺杀,骂死燕国两朝元老,还有因为姬暉之死差点被燕王烹了的事情,传播於民间。”
“是,陛下。”陈宝听令,而后小声的询问道,“这其中涉及到一些军政大事,向百姓透露是否?”
“朕说过,赌贏了就算他的。”皇帝道,“这些好名声,归他赚的。”
別的不说,皇帝的赌品是真的好。
“况且不管朕的儿子如何”
扶著龙椅,皇帝少有的露出舒爽的笑意:“他的儿子,可是先死了一个。”
集市上,因为吴王的人抓了某些言辞激烈的老百姓,导致市井之民都克制了很多。
不过,还是小范围的討论著。
那日的炊饼摊主,更是直接化作宋黑:“两万金的事情不澄清,那就说明是真的。而且宋时安的人还来抓人,更说明心虚。”
“你呀少说两句,不然也被打成齐国的细作了。”
“真让人寒心吶,这宋时安也变了。”炊饼摊主摆了摆手,“他当初被关在大理寺里,我还跟著一起去抗议了。可以这样说,救他出来,还有我一分功劳咧。”
“他確实是有勇有谋。”旁人道,“但毕竟是世家少爷,养尊处优长大的,不懂民生疾苦,觉得拿大虞的钱换和平没什么。不像城西有个刘举人,那才是老百姓出身,懂得体恤百姓,廉洁清流,都穷到了要卖女儿的地步。”
“我要是当了官啊,我一文钱都不贪。”
宋时安的风评,已然因为那洗不白的两万金,彻底的跌落谷地。